油来。黄舍利是富得流油,还能揩油走。
算起来还是黄舍利更胜一筹。
连玉婵的小脸她捏了,白玉瑕的手她握了,姜望敬的酒她喝了······荆国关于雪国的重要情报,她是一个都没给。
直到坐在书桌前写信,姜望才忽然想起来,许象乾上一次来白玉京蹭酒喝,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
再上一次见面,则是赵汝成、赫连云云在草原大婚的时候。
修行者累经岁月,对时间的流逝不够敏感。况且大家修为都至此,在
神临往上走,寿限少说也是五百起步,三五年不联系是常有的事。
现在是还年轻,还常有惦念。等到百岁千岁渐已习惯世情,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是在太虚幻境里同时给许象乾和照无颜传信,都没得到回应,才写信到青崖书院和龙门书院试试。
毕竟不是谁都一天到晚关注太虚幻境的。像左光殊那般的太虚幻境常客,自从神临之后,常常跟屈舜华出门散心,也都不怎么去论剑台了。
许象乾和照无颜感情渐笃,想来也自有生活。
当然,既然都在写信了,顺便多写几封,问候临淄的亲朋、楚国的长辈、天外的小烦婆婆,那也在情理之中。
「师父,您明明在星月原,落款怎么是'于太虚阁'?」褚幺不解地问。
「哦,写顺手了。」姜真人摆摆手:「也懒得再修改,无妨,就这样寄出吧。」
褚幺还待再问,连玉婵拎着他的耳朵将他提走。
姜望在读书,读有关于现世西北的书,读《牧略》里涉及雪国的惊鸿一瞥,读当年霜仙君在历史里的片羽雪痕······
屋顶悬有琥珀三颗,光照一室如明灯。
一者华丽绚烂、演化生机。
一者剑气纵横、剑光万转。一者光影变幻、声纹波澜。
在无数个日夜,他都是这样度过—读书和修行,读书亦修行。
两天之后,两大书院的回信都已寄到。
青崖书院那边,并不知道许象乾的行踪,颇有「儿大不由娘」的幽怨,信曰,青崖野徒,其踪不觉,若要寻迹,不如去龙门书院看看······
而龙门书院的回信,却是子舒写来。
姜望一边督着褚幺练功,一边笑吟吟地展信,脸色渐渐凝重。
「怎么了?」坐在不远处,正以字锋摹枪锋的祝唯我,第一时间关心道。
「龙门书院的照师姐出事了。」姜望道:「我去一趟,你们照看好家里。」
心念一动,已然启用。光影飞转后,耳中听得长河滔滔—已至龙门书院外。
在那气象雄阔的高大牌楼前,两名书院弟子挂剑而出:「来者止步!
姜望特意放出气息叫他们察知,就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我是姜望,让贵院子舒姑娘来见我。」
人的名,树的影。「姜望」二字一出,龙门书院守山弟子半句废话也没有,匆匆回转传讯。
「姜大哥!」不多时,子舒飞身出来,眼中有泪,泫然欲泣。
「许久未见了,子舒。照师姐现今在哪里?许象乾呢?信中说得不详尽,带我前去看看。」姜望踏步而前,声音温和。
他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安抚情绪的能力,你看着他宁和的眼睛,总会觉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