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宫希晏有个私生子的消息,在治水大会上被应江鸿挑破,而为天下知。
这等消息比什么传得都快,人们可能不知道镇河真君在台上说了什么,但基本都听过弘吾都督是如何风流。
荆国人普遍反应平淡,并不会觉得宫希晏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说——景国人找私生子的经验很丰富嘛!当然,那位“平生爱斩刀”的折月公主,私下里是怎样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宫希晏自那以后还没上过朝,没去弘吾军营地,没人见过他。也没人敢去府上见。
都不晓得还有几口气,还有没有气。
天子也是若无此事,好像弘吾军没了实际掌军的副督也不紧要——他哪好意思说什么啊,毕竟他一直帮宫希晏瞒着自己的亲妹妹。
以折月公主的性格,没有去大闹皇宫、扯皇帝的袍子,说明是真的气狠了。
不过宫维章今日来朝闻道天宫,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天子的意思呢?
无论前者后者,都很有意思。
出国在外,黄舍利当然要罩着国人,连美人都可以暂放一边:“维章!叫姐姐!”
她得先把称呼定了,免得跟鲍玄镜那个破小孩似的,上来就“姨姨”。
怎的不叫“奶奶”?姑奶奶也算奶奶!宫维章大概没想过跟谁打招呼,愣了一下,倒也干脆:“黄姐!”
这称呼怎么这么别扭?
黄舍利本想很有大姐头风范地安排一下,但想了想,这是姜真君的场子,不好喧宾夺主,又摆摆手:“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宫维章也不知道怕的,点了一下头,径而往前,坐了第二排的最后一个空位,恰在钟玄胤和计昭南中间。
“宫小弟,聊聊你的经历呗?这些年都在哪儿历练,藏得够好的,我竟也不知。”钟玄胤对新一代的绝世天骄很有兴趣,跟鲍玄镜聊过,又跟宫维章聊。
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宫维章已经十二岁了,锋芒是藏不住的。就算没有应江鸿那一句,他也差不多就要显名。
钟玄胤是纯纯地套近乎。将来要是编个什么天骄传之类的,他还可以不着痕迹地写上一句——“钟公睹其长成也。”
宫维章看了旁边的老书生一眼,只问:“怎么称呼?”
钟玄胤自信一笑:“免贵姓钟,名玄胤。”
太虚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强有力地影响着人道洪流!古往今来,无论何等组织,都不及此阁名望。随着太虚幻境的发展,太虚公学的建设,往后只会越来越有分量。说是大势已成,也不为过。他钟玄胤虽然向来低调,这名字也能说得上响彻神陆。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天才少年的崇拜了。
但宫维章已经转回头去,正正地看着前方,只道:“钟先生,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闲聊。”
剧匮面无表情地看了钟玄胤一眼。
钟玄胤若无其事地在竹简上刻写——宫维章,寡言。
严格来说,剧匮所设计的九格考核,难度也并非不合理——按照现在的设想,以太虚公学为基础,朝闻道天宫只作为高等学府的话。那么只让真正的强者进来,只对绝世天骄破格,也是应然之事。
现阶段以姜望、斗昭、重玄遵他们这些人为标准,在神临层次可能没什么人,在低品层次却是有机会的。
同代的可能都被他们压过一头,下一代总有新人出来。
在鲍玄镜、宫维章之后,又来了一些年纪小的天才。
其中有两个最让姜望惊喜,一个来自卫国,名为卢野,今年十四岁。已修至武道十三重天,相当于道元体系的腾龙境,等到轰破十五重天,便等同内府境。
他坐在仁心馆易唐身后的位置,蒲团编序为“贰柒”。
卫地讲学之风极盛,人才辈出。曾有薛规、卫幸论道,那可是中古时代的盛事。那时候天京城还不存在,万妖之门外只有密密麻麻的人族大军,和堆砌得数不尽的杀阵。
理衡城可谓久经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