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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夷吾看他一眼:“遗憾的是,你我这一战,可能并没有什么人关注。”
向前很诧异这家伙会这么说,在他的印象里,王夷吾是一个非常骄横的人:“虽说现在是修行大世,站在最前面的人不断更迭历史,革新记录。如你我这般的神临修士,也不是什么大白菜吧?”
“大罗掌教刚来,和家师正在切磋。”王夷吾说。
向前愣在原地,良久才叹了一声:“人生太长了。”
“还来吗?”王夷吾站在那里问。
“为什么不呢?”松松垮垮的向前,有气无力地抬步,跨过了镇国大元帅府高高的门槛。
曾以为终此一生,都只能在齐国之外徘徊。午夜梦回,都不敢触及这道门槛,而今已入此门。那有什么理由不继续走?尽管道长路远,尽管庭院深深。
王夷吾不再说话,安静地在前面带路。
他不太能理解,做一件注定不能成功的事情的意义。
但他能感受到,在这条道路上,身后这个名为向前的男人,所燃烧的生命力。
他尊敬强者。
他会用拳头来尊敬。
……
……
镇国大元帅府外的巷子里,头发簪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坐在木轮椅上,平静地看日落。
夕阳缓缓地滑坠远方,仍然无私地赠送最后一分春色。
他当然不只是看日落。
今天有两场非常重要的战斗,他都要第一时间获悉结果。
当然前一场战斗他只能等着,后一场战斗他必须看着。
同样立于神临顶峰、同样站在洞真门外的两个人,要想真正分出胜负,谁也没有留手的可能。
他当然对师弟有很大的信心,但信心不能填埋担心。
他知道师弟心高气傲,所以只默默地等在这里。
他最好不必出现。
在某个时刻,他一抬眼,就有一尊仙姿飘逸的身影,凝聚在黄昏的光线中。
俊姿超异,仙龙也。
仙龙法相立在高墙上,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
万千光线都落在此身,而如飞鸟,自由的穿行。
应该看到他的人,必须看到他。不能看到他的人,永远看不到他。
巷头巷尾都有禁法,这尊法相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其人封印天人态时所钻研的封印术当然功不可没,但站在绝巅的眼界,才是此间关键。
“我在想会不会是博望侯过来,没想到姜真君亲自来了。”陈泽青平静地说。
正如王夷吾有人关心,向前行走在世间,亦不是孤身一人。
曾经的向凤岐是无敌洞真,当然也结下一些朋友,但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有资格插手他的道争。
今天的向前不相同。
他结交于微末的好友,已经成长为这个世上最顶峰的人物。有资格在当世任何一场战斗里,为他护道。
仙龙法相淡笑一声:“悄悄的来也太没有礼貌了,所以我弄出了一点动静——那什么,我是来观战的。你继续。”
陈泽青笑了笑:“观谁的战?”
“很难取舍啊……没想到在这道正餐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