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隐迹……钟离炎?伍陵?都不像,斗昭独行,更没可能。那么是失落的九章玉璧?”
屈舜华显然对于月禅师的意见也非常重视,沉吟片刻后道:“跟上去看看。”
月禅师伸出手来,宽袖垂落,她的肤色有一种淡淡的黄铜光泽,
就那么单手按下,一枚宝珠突然出现,虚悬于空。
流光四绕,而又不断外扩。
在咔嚓咔嚓的机关声中,显现一只宝相庄严的大鸟。
遍体灿金,眸蕴威严。
翎羽锐利如刀,双翅展开来,足有丈余。
那枚宝珠嵌在头顶,光华内敛其间,如同肉瘤一般。
此鸟轻声一鸣,其音悲苦非常,令人几欲落泪。
虽然它活灵活现,真实且具体,如同活生生的神话生物。但月禅师落在它背上,靴底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很明显,这是傀儡造物。
洗月庵的机关迦楼罗!
屈舜华飞身落在月禅师旁边,也无什么闲话。这迦楼罗双翅一振,便已破开长空,往前追去。
此时要真个开始追踪夔牛,且夔牛附近还有不知底细的人存在,她们当然需要保存力量,以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战斗,不能够把气力消耗在赶路的过程中。
是以机关迦楼罗的出现很有必要。
……
……
那夔牛驾驭雷电,穿行山海境,踩踏万丈电光,雷声鼓动千里,震慑的又何止一人两人?
只不过如姜望左光殊,是第一时间隐迹藏形,等夔牛飞过。
如钟离炎范无术,则是自信地选择近前“看看热闹”。
然后被夔牛随意几雷轰得灰头土脸。
钟离炎缓过劲来,怒而追之。
屈舜华和月禅师,则是在确定失落的九章玉璧之后,才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也做出不同的选择。但这一次很巧合的,都开始在追逐夔牛的尾迹。
……
……
“很多时候,人们的选择,被他们的性格所决定。”
这是一座遍地宝石的浮山。
山道之上,有一人负手而立。
他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一双淡漠的唇,总之五官都生得较为疏离世人,却奇怪地有一种很让人亲近的气质。
此时伸起一根手指,竖立在耳边:“你听。夔牛的吼叫声,轰隆隆,轰隆隆,传得这样远。一定有很多人被它所吸引,然后碰撞在一起。那么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在这里?”
他的嘴角,挂起人畜无害的微笑:“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有自己坚定的所求。”
山道下方的人,天庭饱满,面部轮廓宽和,眼神明亮,穿一身红底金边武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整个人灿烂非常。
“别挡我的路,会死人的。”他如是说道。
并且缓步往上走,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的意思。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习惯给人带去温暖的人,尽管他的气质这样灿烂明亮。
“我不是你的敌人,斗昭。这条路你随时可以通过,我不会拦你。”山道上的男子说道:“我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