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青山,半腰之处,有一座破败的小道观。
满脸都是皱纹的邋遢老道背对着三清道祖的泥像,盘腿坐在蒲团上,垂首闭眼,打着瞌睡。
虚掩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随之出现一道身影。
老道不用睁眼,已知来者是谁,便问道:“徒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不用考虑!”那人走到老道士跟前,双腿并拢,跪地一拜,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
老道抬起皱巴巴的眼皮子,眯成一条细缝,懒洋洋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此人也就二十来岁,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竟然是四公子当中最低调的徐善诚。
老道似乎猜到徐善诚的心意,认真问道:“你真的愿意将皇位拱手让人?”
“无所谓让与不让。”徐善诚脸色平静,淡然答道,“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世间一切皆有定数,您又何必为此忧心?”
老道轻叹:“也罢!依你的性子,定然不愿损人利己,我倒是多此一问。”
徐善诚微微一笑,一脸坦然。
老道又把眼睛闭上,脑袋垂在胸口,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若有疑惑,再来问我。”
“多谢师父成全!”
徐善诚叩头行礼,然后起身。
……
最近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并且有些冷。
初雪过后没几天,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将整个京城染成了素白颜色。
转眼来到十二月中旬,阴冷的天气忽然变暖,久违的阳光再次洒向大地。
夜星宇在院子里放了一张竹藤编织的躺椅,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晒着太阳。
他装模作样地养了半个月的伤,白白让林善雅担心许久,丈母娘也心疼女婿,天天亲自下厨,熬鸡汤给他补身子。
两位老爷子更不用说,天天都要嘘寒问暖,各种关心,几乎是把夜星宇当成亲孙子一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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