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只需要多去族群中走走,听听百姓发出的声音,这样他们在拍桌子吵架时,我就能分辨对与错。我寿数漫长,比他们强,只要我不被蒙蔽,即便有人忘记了初心,也不敢忽视悬于头上的刀。”
宋从心微微颔首,重溟的确是一座十分特殊的城市。这里的“君王”是统治者与信仰的聚合体,虽然姬重澜的“宽仁”是为了掩盖黑暗,但她直入人心正面那方的思想却深深地影响了这座城市,以至于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习惯了这种模糊阶级统治的“宽仁平等”。
至少在重溟城,平民出身也可以做官,文才武艺出众者便能得到拥护。反观原本的统治者姬家,被一手遮天不愿做傀儡的姬重澜打压了近百年,已经完全失去了世家的话语权与存在感。再加上涡流教这摊烂账,就连新任城主继位这么重要的事情,海民们都直接越过了姬家一手操办。而以姬既望如今渡劫期的修为,只要他初心不改,识人善辨,保重溟城一个长治久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毕竟姬既望这条“龙”不比寻常的国君,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下都要低头,而一个渡劫期修士决心聆听百姓的声音,哪个官员能蒙蔽得了他
宋从心望向一望无垠的大海,看着如鱼鳞般泛着细碎光芒的海面。万里无云的天空与蔚蓝的大海相连,海风拂动崖岸的松涛。她低头,看见海潮如调皮的猫儿般团团涌来,轻柔地抱住他们的脚踝又不舍地退去,只湿润了岸上细碎的砂砾。
云天高渺,松涛忘潮,若说初来至此的大海让人想到幽微莫测的姬重澜,那如今的大海,便让人想到姬既望。
“这次下深海的队伍,一些人回来了,一些人没有。因为是提前签了生死状的队伍,所以立的是衣冠冢。吕叔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家人和孩子,所以衣冠冢是城里的织罟婆婆和我一起立的。然后还有,城里正在商量着在海边立一块碑,为牺牲在海里的海民留下一点什么。”
“日照城在风暴中遭遇的损毁正在重建,你们的人帮了我们很多,东余立让我向你们道一声谢。母亲留下的四大守则或许会进行一些变动和更改,但我们不准备完全否定那些过去。只是重溟城同样也在反思,过于封闭或许会让自己受困于另一种止步不前的境地。”
姬既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宋从心说着话,其中大多数都是东海归墟后的安置问题以及后续处理,这都是他成为城主之后必须面对的问题。
“挺好的。”宋从心注意到,姬既望在提起城中的一些改革与变动时所用的称谓是“我们”。虽然可能还有一些生涩,但姬既望的确已经开始被这个族群接纳,同时自己也融入了这个集体“我为你感到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