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超出三界、不在五行中的人。
通常来说,这些交叠纠缠的盒子因为时间与空间的不同,彼此之间并不会互相干涉。但灵希却是个例外,她能将彼世之物带到现世来,也能从现世前往彼世。同样的,被她干涉插手过的事物命运都会发生一定的扭转,她若是在彼世中摔碎了一个杯子,现世中这个杯子也会真的碎掉。
她在彼世中杀了一个异变的血尸,现世中或许就会有一个还未变成怪物的人当场死掉。
灵希并非分不清真实与虚假,而是于她而言,真实虚假其实并不重要。
若在彼世中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杀死,现世中的她是否也会迎来死亡的结局呢?最绝望最难熬的岁月里,灵希在畸形扭曲的世界中疲于奔命,在杀与不杀之间挣扎纠葛,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
“小孩,你怎么在这儿啊?”那是一个鬓发微白、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女人,但她的衣着打扮飘逸好看,就好似村里人无意中提起的世外的仙长。
她将灵希从遍地尸骸中抱起,擦干净她的脸颊,灵希惊惧无比地咬住她的手腕,咬出血来都没有松口。直到浓郁的铁锈腥气充盈口腔,意识到那是活人而非怪物幻化的人形时,灵希闻见了她广袖上令人安心的香。
灵希从未在彼世中见过活人,更何况是那么鲜活、以至于有几分无厘头的人。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能看见不同的世界交叠在一起的模样。”女人总是耐心地听她说话,既不表现出过火的怜悯,也并不露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怜的,彼世,啊,也就是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确实不怎么美好。这些怪物都有碍观瞻,别说你了,有时候我看了都觉得手痒。”
沉郁黑暗的世界中,灵希听着她的话,竟然有几分想笑。
“来来来,我教你,看到这些怪物了吗?其实我们也不必非得把它杀死,你看它,手脚太长也不是好事,因为它想伤人就必须抬手,只要我们往旁边一躲——”
白衣女人在怪物堆中从容游走,那些几乎要将灵希逼疯的怪物,在她的话语中竟显得滑稽而又笨拙,近乎可笑。
“当!你看,它自己磕在墙上了,这不关我的事对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此为‘八门’……你想学吗?”
灵希闻言却是愣怔了,她茫茫然地看着女人的脸,眼泪夺眶而出。
“……好像,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是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
“……”灵希倚在墙上,一边笑又一边流泪,她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那个女人教了她很多,逃生的法门,锻体的心法。灵希无法控制自己进入彼世的契机,但只要她求救,那个女人总会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她会与她一同面对那个狰狞可怕的世界,会牵着她的手走过黯淡无光的长夜,会给她说一些风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