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是一串打磨得圆润古拙的桃木手链,与一枚十分眼熟的水纹剑徽令牌。
桃木手链的红绳被人换过,线头固定珠子
的部分有火烧的迹象。水纹剑徽令牌虽然保管得很好,但依旧能看出些许斑驳的划痕。
“娘亲说我四五岁时曾走丢过一次,回来时手里抓着这枚玉佩和手链。被找回来时我满身是伤,人还被魇住了似的发了高烧。”灵希低垂着眼帘,将手链与令牌摊放在自己的手掌中央,“村里的赤脚大夫说我是受了惊吓,被鬼神摄去了一魂。即便熬过了这一劫,日后恐怕也会痴痴傻傻。娘亲吓得以泪洗面,听我在梦中呢喃着令牌,便死马当活马医地将手链和令牌戴在我的身上。却不想一夜过去后,我情况有所好转,手链的绳子却突然崩断,珠子散了一地。
“待我醒来之后,我已将走丢时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一净。娘亲觉得我是撞见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幸好有高人相救。手链给我挡了灾,玉牌又太过贵重,娘亲便将手链的珠子重新串了起来,和玉牌一起放在箱子里,等我日后想起来时再归还。”
宋从心看着那两件东西,眼神略微有些发直。灵希却仿佛真的想不起来,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些白色的幽灵阴魂不散,无论我逃到哪里,祂们都会跟在我的身旁。我不敢与人深交,不敢与人往来,因为一旦我情绪剧烈起伏,祂们便会全然失控地抹杀一切可能威胁到我的人与事物。我咒骂过祂们,甚至不怕死地与祂们动过手,但即便我斩下祂们的头颅,这些白色的幽灵依旧能在我收手后没事人一样地站起来。后来,我混入流民的队伍中,一路颠沛流离抵达梧州。不知道这些白色幽灵又做了什么,或许就像当初他们将我的襁褓丢在娘亲家门口一样,祂们又给我找了一户家人。
“梧州苏家人收养了我,为我改了户籍,取名为‘灵希’。他们对我毕恭毕敬,但却并不把我视作家人。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和那些白色幽灵并无不同。”
灵希曾经在外门大比中留定待勘的原因便是身世不明,她不愿对宗门透露自己的根底,也没有告知宗门她踏上仙途的契机。
“所以,年纪再大一些,我便孤身一人离开了苏家,横跨两大州域,前来云州拜师学艺。”灵希拜入仙门的目的并不单纯,对于这点她也从不否认,“我想拜入第一仙门,拜入当世魁首门下。我想着,如果我拜入天道之下第一人所在的宗门,那些阴魂不散的幽灵是不是就不会再伤害我周围的人。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恸哭、憎恨,而不是只能将感情连同那一夜的山雨一同葬入黄土。是不是,是不是能有这么一天……”
宋从心恍然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握住了灵希的手。与想象中的骨肉匀亭不同,灵希的手骨节分明,刚劲有力,唯独体温冰冷得不似活人。
宋从心听见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