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经白了大半。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隐有杂声。
那短促粗重的呼吸,听上去就像是阵阵穿堂的冷风吹过千疮百孔的肺部。
见隐刃沉默立在床前,老妪只得上前,轻轻推了推床榻上的女子:“楠娘,醒醒……天亮了。”
老妪小声地诱哄着,就像在哄自己年幼不知事的孩子。她没有唤“夫人”或者“主母”,而是喊女子未出嫁时的闺名。在老妪的殷殷呼唤下,床榻上的女子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但她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来了一位陌生人,只是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床顶的帐幔,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隐刃询问了女子一些问题,女子都没有回答。但在老妪将厚重的被
褥搬开时,隐刃敏锐地注意到,身穿单薄白衣的女子脖颈上戴着一枚铜制的门钥。
那门钥看上去分量不轻,做工算不上精美,用材更不算昂贵。一枚长满红色锈斑的门钥,就这么挂在病人的脖颈上。
“那枚钥匙是哪里的?”隐刃询问老妪。
老妪看了一眼,道:“是院门的钥匙,主母一直戴着,不肯取下。”
隐刃点点头,他注视着关家主母,面具下的嘴唇微一蠕动,终究还是没有将最伤人的问话说出口。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等老妪从房中退出来后,才问道:“关家幺儿的死因已经记录在案,另外两位关家后嗣又是因何而死?”
“……”老妪关上房门,有一瞬的沉默,“二小姐夜间无故外出,下落不明;大少进山为主母采药,一去不回。”
“都没有找到尸骨?”隐刃冷静道。
老妪深吸一口气:“没有。”
隐刃沉默颔首,他检查周围的屋舍,确认没有异常后便回到外院。庭院中了许多草药,显然那位名为“莳花”的老妪精通药理。隐刃在脑海中整理情报线索,步入外院时却看到那对神秘的柳家兄妹正站在药圃旁。柳映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田圃中的草药,柳回舟则站在墙角,仰头望着院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首。”安静侍立一旁的鹰觉惊飞上前,隐刃看了一眼柳回舟,惊飞便主动禀报:“那对兄妹就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没有其余举动。”
隐刃之所以让鹰觉和惊飞在院子留守,就是为了监视柳家兄妹。看着柳回舟穆如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