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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通一二,但……”
道士本想说比起手上贫乏的法术,他还是更擅长平砍。可这老人已经拿着半截话,兴匆匆跑出了大门。
“大家伙快过来,村里的那些个怪事有法子解决啦!”
………………
不消片刻,屋子里黑压压挤满了乡民,七嘴八舌吵得李长安一时失神。不得已,老里正把他们全撵进了院子,排好队一个个讲。
才到院子。
“道长!道长!”
人堆后头,一个邋遢汉子跳着脚连声高呼。
“请说。”
那汉子赶忙挤进来。
“我家屋子就在村西头,往常也无什么怪事,就是自一年前开始,每到夜里总有一个妖怪潜入厨房,拿舌头去舔灶台与木桶。”
妖怪?道士闻言打起了精神。
“那妖怪长什么模样?”
“七八岁孩童长短,只一只脚蹦踏,舌头却又宽又长。”
道士想了想,别说,这妖怪他还真有印象。
“应该是‘垢尝’。”他解释道,“是种被家中污垢吸引过来的小妖怪,你把家里仔细打扫一番,它自然就离去了。”
“不过么……”
李长安打量了几下这邋遢汉。乡下人终日为生计操劳,少有功夫打理自个儿,难免蓬头垢面了些,但眼前这人却是分外的邋遢。
“清扫屋子后,你呀最好再仔细洗个热水澡。”
“为啥?”汉子不解。
“你想想,你若不洗澡,介时房子干净了,你却不干净,你说那‘垢尝’会去舔哪一个?”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邋遢汉面红耳赤被挤到了一旁,一个六旬老汉扛着锄头取代了他的位置。老汉打着赤脚上边裹满了泥,想来刚从田土里回来。
“小老儿的浑家死了好些年了,近来却连连于我托梦,说是脖子被勒紧了,喘不得气。劳烦道长帮小老儿解解梦,是个凶兆?还是吉兆?”
“哪来什么凶吉?”道士摇摇头,反问了一句。“多久没去扫墓了?”
老汉闻言,一时间没有作答,只把锄头放下来杵在身前,幽幽叹了口气。
“不瞒道长,小老儿并不是本地人,是早些年逃难过来的。当年走得急,浑家的骸骨还有祖宗的牌位,都丢在了老家。近些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但路上太乱,也就回不去了。仔细想想,估算着也有七八年了。”
道士沉吟了一阵。
“人活着的时候,魂魄存身于躯壳,死后若是没归于地府,魂魄多半存身于坟茔……”
老汉神色急切。
“我那浑家……”
李长安点点头。
“老丈你的亡妻频频托梦,说是脖颈被勒喘不得气,多半是藤蔓勒住了墓碑。你若有心,就托过路人带个口信,让家乡亲朋帮你打理一下坟墓吧。”
老汉神色恍惚拜谢辞去,场中也一时有些凝重。大抵是乡民们境遇相同,心有戚戚吧。
“道长,我也能问么?”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道士转眼一看,却是老里正的小孙女在门后欲言又止。
“胡闹!”
老里正把脸一板,开口呵斥。
道士赶忙劝到:“小孩子灵性未泯,容易瞧见脏东西。老居士莫要置气,让囡囡说吧。”
老人犹疑了一下,终于点头应允,小丫头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我在家里,老是发现角落里有东西在活动,但爷爷总是不信,还说那是老鼠,可那东西明明没有尾巴,哪里是老鼠?”
“你说的东西是不是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