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应付。
但其身法却十分难缠,既像雾中的鬼魅,又似水中的游鱼,忽来忽往、捉摸不定,迅捷之余还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道士推测应当是结合了某种法术。
要是在开阔处对上,两人还有得一番纠缠,可眼下是在狭窄逼仄的监牢里……李长安心思一转,剑势随之一变,从快、准、巧变为大开大合,用手中长剑的厚重欺负对方短剑的轻细。
鬼面女也不敢硬碰硬,只让身法愈加迅捷鬼魅,手中的剑锋更好似散入雾气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锋芒罩向道士周身。
李长安也不慌忙,改为双手持剑,抡起剑来一一拆当。
要是外行人见了,恐怕会认为,是李长安运剑笨拙,在鬼面女的狂攻下疲于应对;但在内行人瞧来,反是道士步步为营,渐渐把鬼面女困在了角落的方寸之间。
“如若没有意外,十招之内就能将她拿下。”
李长安心中暗忖。
可这鬼面女真有这么简单就能拿下么?
道士习惯性地拿眼角的余光扫视周遭,就这么一眼,却让他差点骂娘。
但见那帮衙役已然从新上好了弦,可只是缩在牢外,却把奴箭尽数对准了室内,俨然是要图省事,把缠斗中的两人一锅给端了。
无量天尊!就知道当差的皮眼最黑!
李长安赶紧一剑逼退鬼面女,抽身退回乞丐旁边,偏偏那鬼面女也奸猾得很,早就瞧见了衙役那边的动静,紧紧缀着李长安不放。
人身法飘忽,道士也奈她不得,只能听得一声。
“放!”
乱箭如雨,泼洒而来。
好在李长安也已腾出一只手,并指作决,往下一按。
“风来!”
刹那间。
长风浩瀚,自屋顶破洞倒灌而入。
当即便将十二支奴矢扫飞,而后毫不停歇,狂笑着、盘旋着,轰然一响,化作巨浪,夹杂着瓦砾、尘埃、蚊虫,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片刻后。
道士收起狂风,只见着牢中雾气一扫而空,显出房梁摇摇欲坠,四周一片狼藉。而那帮衙役更是被盛怒之下的李长安卷入风中,从里到外颠倒了几轮,正堆在墙角凄惨呻吟。
他再回顾监牢。
只见着牢门洞开,哪里还有鬼面女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