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慌,我来助你。”
助你个大头鬼。
李长安才腹诽一句,对面虞眉红裙浮动便要避让而去。
他急忙叫住她:
“且慢。”
虞眉望了一眼巷口,小声道:
“我还不能暴(和谐)露身份。”
“我知晓。”
李长安点了点头。
这虞眉一直假面示人,行动时也遮遮掩掩,乃至于引来官差围剿。若是一早就亮出身份,哪儿会有县衙张榜悬赏的事儿?不过她这么做,想必是有所顾忌,有所图谋。
道士早就察觉到这一点,所以也没把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过他人。不过眼下叫住她,却是为……
“贫道不精法术,没有镇压妖魔的手段,还得借姑娘定魄针一用。”
先前对付另一只俎鬼,以及上一次的虎姑婆,李长安都隐隐抱有活捉的想法,但奈何手上确实没有济事的法术,只能草草斩杀了事。
可眼下,自个儿虽没有,虞眉有啊。
否则,依道士的性子,哪儿会跟她在这儿叽叽歪歪废话许久?
虞眉听了没有回答,只在身影越过墙头消失之际。
一枚短针破空而来,没入俎鬼颈后。
也在这时,薄子瑜“哗啦啦”踩着积水终于赶到。
他抽出刀片,一顿胡乱比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妖……妖女在哪儿?”
“跑了。”
“跑啦?”他脸上一呆,“为何不追?”
“如何去追?”
空荡荡的巷口,薄子瑜哑口无言,目光冷不丁一转,窥见了李长安脚下不人不鬼不鱼的玩意儿。
“这是?”
“周淮。”
“嘶~”
他呛进了好一口冷雨。
…………
周宅正厅。
李长安掌起灯烛。
烛火幽幽,照彻厅堂。
薄子瑜被打发出去,处理同僚的尸体。房中就只李长安与周淮一人一妖而已,哦,还有个听墙角的。
道士瞥了一样梁上某处,那里隐隐显出一角鲜红。
“贫道不喜与人废话,我知道你听得见,也看得见,所以我说完,你再说。”
李长安将中了定魄针仿若僵死的周淮放上胡床,抽了个凳子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就是一句。
“你认得我?”
罢了。
语态平缓,娓娓道来。
“白日里,你虽然装出一副愚孝模样,骗过了我等。实则,却是故意透露出了‘饼子’这一线索。这线索虽然隐(和谐)晦,但只要是有心人其实不难察觉,更容易寻着这线索查到你父亲的所在。”
“毕竟在这小小的潇水城中,你这样有名的人物,衣衫不整出现在人前,还亲手买下一大筐饼子,实在是件引人注目的事情。”
“你为何要出卖你的父亲?”
道士自问自答。
“我猜是你的伪装只能在白天管用,到了晚上,你就会变回这副半人半鱼的模样。所以你需要转移视线,好让自己脱身。只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们回来得如此迅速而已。”
李长安顿了顿。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晓得那些人能够威胁到你,威胁到一只妖怪。毕竟寻常的衙役,只会沦为你的食物。
而这潇水城中,真正能威胁到你的人却很少。
譬如贫道。
譬如某个在暗中清理妖变之人。”
房梁上,虞眉的呼吸一瞬间有些急促。李长安没有搭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