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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个凉之后,他看了眼时间,才想起往那边打个电话。
顾迎清深夜接到程越生电话说不过来,她画完画回卧室,把给他熨好的衬衫西裤收进衣柜。
倒了杯水放在床头,顺手拉开抽屉找药。
她拿起两指多宽的小小药板,想要从塑槽里挤出蓝色小药片,结果一看,七颗药片正好吃完。
她只得关灯躺下,闭着眼睛,越是试着静下来,越难静下来。
越是逃避不愿想的事,越是霸道地占据脑海。
但她不敢细想,怕钻进去,只敢让它囫囵模糊地待在那里,不去触碰。
突然没有药,也没有那人,似乎比之前更难入睡。
平躺侧躺,呼吸都不顺畅,翻来覆去间,突然又被铺面而来的惊惶感湮没,她闭上眼似被冰凉的潮水裹挟。
顾迎清熟练地深吸口气,张开唇,数心跳数呼吸,直到身体沉重,意识逐渐朦胧,又被突如其来的惊恐感刺激得血液倒流,心脏狠狠一抽,人瞬间清醒。
她生忍着,已经知道这样循环个几次,就会好。
她早就搜过,看网上有这种“症状”的人说,只要没有器质性病变,所有的心脏疼痛,眩晕颤抖、吞咽困难以及呼吸不畅等等,都只是神经带来的假象。
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迎清醒来收拾一番去公司,正好跟另一部专用电梯里出来的许安融打了个照面。
顾迎清招呼了一声“许总”,许安融淡笑看她:“早。”
许安融发现顾迎化了个挺精致的妆,搭配淡粉印染衬衫,白色半身裙,看起来倒是盘靓条顺又精神。
两人一前一后,顾迎清进总经办之后,许安融一边走,一边侧头往里看了眼,脸色冷下来。
之前她说的话,对顾迎清毫无影响似的,怎能不令她心烦?
那天一直有辆车不远不近跟在她们后面,到展馆时,顾迎清去跟对方说,不必跟进去,她不是受邀嘉宾,不好安排进场之类的。
许安融料到那是程越生给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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