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靠着盥洗池,白皙的细指夹着烟,尾指微曲着翘起,送烟动作娴熟,俨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她眼睛一眨不眨,从震惊到心虚地抿住唇,眼神逐渐闪躲。
顾迎清紧张之下,心跳剧烈,脸色越涨越红。
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她是成年人了,一边又恼羞成怒地想他这是钓鱼执法!
程越生低呵一声,把烟没收,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
里面空间有限,他这样的身量存在感过高,一挤进来就给人空间缩小的压迫感。
顾迎清手里空了之后,尴尬地揉了揉手指,慢慢将手放下去,撑着身后的盥洗台,看了看他,又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程越生吸了口从她手里收缴来的烟,眯着眼瞧她:“会抽烟了?”
顾迎清低眉垂眼,小声说:“不太会。”
他似笑似哼地调侃:“不太会抽这种,只会抽万宝路?”
顾迎清猛地看向他。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就说他是钓鱼执法!
顾迎清瞪住他,面红颈热讲不出话,僵持两秒,她伸手想撇开他,说:“我要出去……”
程越生一动不动,堵住她出路,将烟扔进马桶,用身体将人往后压,顾迎清臀重新抵住盥洗台边缘。
她眉心轻轻一蹙,又松开,身体熟知这样的亲近,但她抬起的脸上,有种半知半解的困惑。
程越生眼神极深,专注地凝视着她。
专注得过于用力了,显得他有些凶。
她气色不佳,神情也有些木然,全靠灯光和水光维持瞳孔中那抹亮色。
程越生把她拢在怀里,怕手碰到她身上的伤,双臂只能撑在她身侧。
“顾迎清。”他声音绷得发哑,极低极沉,“能不能跟着我?”
顾迎清神情恍惚了一下,一瞬不瞬看着他。
程越生脊背微躬,捧住她的脸,喉结滚动,嗓音压抑又隐忍:“我会对你好的。”
顾迎清表情未变,呼吸却骤然急促,两行泪线没有前兆地从眼眶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