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们很好奇,这个僧人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但他们性子再顽皮,也被庙里的师父叮嘱过,不准他们靠近那个僧人。
小和尚们每天从佛手广场穿过,都能见到这个僧人在这里跪着,起初这个僧人肥头大耳,但现在早已经消瘦得不似以前的他,只是那阴沉的脸越发坚毅。
小和尚们不知为何有点害怕这个僧人,他们从佛手广场穿过,都会下意识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小和尚们进入后院,僧人就似不知道一样,他在等。
即使他心里早已有答案,但他依然在等。
因为师父不说,他的答案就不算数。
小和尚们不知道的是,他曾经在深冬时站起来过,离开佛手广场,到了般若林。
寒气深深的冬季,般若林百花凋零,盛开的花只有寥寥数种。
缠绕灌木的忍冬长出了紫红新叶,在寒冬中生机勃勃。
新叶凛冬不凋,是为忍冬。
那时的他叹息一声,明白那个叫净云的和尚何以会喜欢忍冬,因为他希望能似忍冬般熬过对他来说漫长的寒冬,长出寓意新生的紫红新叶。
只是他还是无法熬过寒冬,更无法新生。
他转身离开般若林,跪在佛手广场上,模糊的想法在那个寒冷冬天才清晰起来。
他跪在佛手广场上,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要不是寺庙慈悲,给他送来食物与水,他跪不死,但也会饿死在这个广场内。
夕阳下来,昏红的光洒落在佛手广场上,他睁开了眼。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老和尚,和尚满脸皱纹,稀疏眉毛银白,正慈悲看着他。
“师父。”他认真带着敬意磕头。
眼前的老和尚不是大佛寺十八堂首座,也不是什么名气大的高僧大德,他只是庙里抚养小和尚的老和尚慧旋。
慧旋是他最尊重的人,就算是首座在他心中都不如这个寺庙外默默无闻的老和尚。
是慧旋抚养他长大,只是他等的不是慧旋。
“圆惠,如果师父让你离开,你会不会走?”慧旋轻叹口气道。
“会。”圆惠毫不犹豫道。
“但师父开不了这个口,庙里也没有人敢出声让师父劝你离开。”慧旋道:“他们的意思是你喜欢跪着,就让你一直跪着,跪到你愿意离开为止。”
圆惠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听着,佛寺会这样做他并不奇怪。
“你要一个答案,但寺里就连首座都不能给你答案。”慧旋口中的首座指的是讲经首座,他又道:“或许老首座能给你答案,但没有人能打扰老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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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本来想说人生难得糊涂,但你跪了这么久,答案对你肯定很重要,这样的话连师父都糊弄不了。”慧旋看着自己的弟子,目露慈爱,“当年这么多弟子之中,你天性愚钝,修行天赋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