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外,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拜伦只能确定对方身份应该十分敏感,要是有机会把她放出去,也不介意顺水推舟。
但让他主动去营救这位囚徒就没必要了,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扇动翅膀继续在修道院里转了大半天,终于在一片占地不小的院落里找到了伯母玛格丽特的身影。
她和另外的几位婶婶都在这里工作。
旧大陆生产力低下,供养大批脱产的神职者并不现实,修道院和大多数教堂里的修女、神父都需要做工。
甚至各大修会单位一度作为基础的生产单位,成为黑暗千年时代的生产力中坚。
这里的所有人共同参加劳动,共担风险,共享收益。
据说,教会高层禁止神职者结婚的初衷,并不是因为信仰纯洁问题,而单纯是为了防止婚姻导致的财产分配。
正是靠着独身制,教会积累起来的财富得以集中而不是分散,代代相传而不致消失。
吱呀!吱呀!
这是院子里有几十个妇人,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台纺纱机,正在将处理好的亚麻纤维纺成一根根纱线。
尽管她们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纺纱手法已经十分娴熟,但是受限于落后的工具,一次最多也只能纺一根线而已。
距离纺纱机变革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玛格丽特今年已经42岁,过去一直保养极佳,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
即使在亲手做工,骨子里透出一种雍容大气。
但是这里的信息与外界完全隔绝,她对局势的认知依旧停留在兰开斯特灭族,只有侄子拜伦侥幸逃脱,成为通缉犯【恶魔之子】。
然后就被关进了修道院。
眼中不可避免地透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灰暗,比起当初爱德华的未婚妻安妮·内维尔更加强烈。
毕竟后者只是失去了未婚夫,但是前者却失去了丈夫、儿子、族人和一切。
要不是知道还有一个她从小照顾长大,感情完全不比亲生儿子差的侄子拜伦依旧活着,保持着最后的牵挂和锚定,她现在恐怕已经疯了。
心不在焉的状态下自然做不好工作,一不小心就把手里的亚麻纱线给纺断了。
“啊!”
玛格丽特这才回过神来,惊慌之下带倒了纺纱机,扭头就发现场外一个满脸刻薄之色的老修女正快步向着自己走来。
看到她的脸,玛格丽特立刻本能感觉脊背隐隐作痛,意识到那是条件反射下,曾经被荆条打在身上产生的幻痛。
事实上,兰开斯特的女眷们虽然比地下监狱中的那些囚徒有更多的自由,但身份没有本质差别。
和那些囚徒一样,身上也都始终戴着破法石镣铐,不能使用任何超凡力量,一旦犯错还会受到各种体罚。
管理她们的修女长为人格外刻薄,只要犯一点小错都会对她们喝骂鞭打。
玛格丽特虽然曾经身份高贵,但现在只是普通的阶下囚而已,不仅没有任何优待,反而还能清楚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对方专门针对找茬。
体罚、羞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一年多以来单单是被鞭打的次数,就已经多到数也数不过来。
甚至快要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犯错就会立刻感觉背后一疼。
玛格丽特清楚记着时间,距离自己上次受罚已经过去了一周。
中间间隔一周倒不是因为没有犯错,而是因为对方离开修道院探亲去了,今天才刚刚回来。
“我要活着!
即使再难我也要活下去,不能知道拜伦的近况,孤零零一个人怎么过得怎么样,我死了也不能安息。”
玛格丽特有些羞辱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觉得自己这次又免不了一顿体罚。
正要下意识缩起脖子,准备挨打的时候,后续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那个刻薄修女长走到她身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举起荆条就打她。
反而亲自帮她把纺纱机扶了起来,还对她满脸堆笑,有些讨好道:
“王后陛下,您没有伤到手吧?
以您的身份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您看,都怨我,您的手都粗糙了。
不如我推荐您和几位兰开斯特家族的女眷,去管理图书馆怎么样?
每天都有报纸送到那里,您如果去图书馆工作应该每天都能看到外面的消息。”
玛格丽特好歹也是帮助丈夫管理过一个国家的人,不仅没有因为对方这种转变而受宠若惊,反而更加警惕。
黑廷斯谚:“狐狸可能会变灰,但从来不会变好。”
不由心中一动。
“难道是对方离开的这一周时间里,外面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