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方耘说,“现在是冬日,燕人跟咱们一样,忙于对付捷丸野人,一般不会向咱们发起攻击。
北山县的那些人,虽是罪人或罪人后代,可硬生生的让他们冻饿至死,也实在可怜了。
我吩咐守城的士兵,若围门的人太多,就放些老弱进来,让他们一路乞讨,等让他们走到凉州府外,发些救济粮给他们,再把他们送回去。”
“为何不直接在北山县发救济粮,也省的给其他县的百姓制造麻烦。”
“贤侄,实不相瞒,此举并不是为了救济北山县人。”
灯花爆裂,摇曳的火光照在卫方耘脸上。
孟长青明白了。
不为救济,只为拖死他们。
那她孟长青呢?把她派到北山县,也是为了拖死她吗?
皇帝对她不该有如此恨意,那必然是有别的用心。
“长青,你来了,那地方才叫北山县,皇上对你寄予厚望。那些人是救是罚,全看你。”卫方耘拍了拍孟长青的手臂,“门外有一位姓孙的通判等着你,我吩咐过他,从府库运取一些存粮和盐巴给你。”
孟长青站起身,冲着卫方耘行礼,“多谢叔父。”
“去吧。”
孟长青行礼后退下,却在走到门口处又被卫方耘叫住,“长青。”
“叔父可还有其他吩咐?”
“注意安全,多带些人在身边。”卫方耘说,“皇上盼着你在北山县做出功绩,别丢你爹的脸。”
孟长青表面看起来镇定,点头退下半分没有失礼之处,实际上心里早就骂开了。
当皇帝的也是神经病,盼着她做出成绩,就把她丢到城墙之外,跟一群流放过来的人关到一起,有想法!真是有想法!
她出门时,刚好跟送早饭的衙役擦肩而过,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从她面前经过。
这叔父也真是抠门的紧,三点钟把她叫过来,连个早饭都不给吃。
出了书房门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孟大人!”
孟长青回头,看到一个脸印着两条红痕的年轻人,“抱歉孟大人,我刚才等在房外不小心睡着了。下官孙祥奉知府大人之命,开库房给您拨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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