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城门口,已经是巳时了。
越往前走,人越多,能往前迈步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茅春芳看向主簿旁边帮忙的师爷,“过来。”
“大哥,你这就是在说假话了,工地上哪里有轻省活?”曾老三说,“你们都说挑土轻松,我这肩膀都快被压凹进去了。”
“章确实做得与众不同些,但不妨碍它管用。”老主簿从茅春芳手里取回条子,“老爷,您的饼再不吃就凉透了。”
曾老三惊喜,“回去也有人护送,是不是还能坐车?”
曾家三口不得不停下来。
“回县老爷的话,我们各镇征役足数了,役夫们昨晚已经被北山县的兵爷带走,我们是拿着北山县的证明,特来跟主簿大人汇报的。”
里正们一听这动静,赶紧冲着茅春芳跪拜。
“给你们盖章的人是谁啊?”茅春芳这一问,吓的里正们腿软。
“不可能,那些人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燕人。”
他又问:“我们县昨天去了多少人?为何拖到今早才上报?”茅春芳吃着妻子给他卷的饼,正要去前衙处理公务,却见好些位里正堵在主簿房前。
他绕到房门进来,蹲到梅子前面,“不要疑心大哥,是我求大哥带你去的。我要是骗你害你,不得好死,你相信我们吧。”
茅春芳正要出门,却被一起打劫官司拦了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曾老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曾老大按住,“你别说了,这里到工地也没多少路,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吧。”
“县老爷。”有位年纪大的里正问,“这条子难不成有问题?”
里正慌道:“他说他是北山县的主簿,昨天回来的役夫们也可以证明,那些人确实是北山县的官兵。”
“大人要是不放心,不如到咱们城门口去看看,北山县来的还在那边接人呢。”
“那县老爷说这章……”
“凉州的坐不了,还有比你们更远的呢,车上坐的都是宏甲县和曲平县的。”
三人刚找了地方坐下,就见好几人骑着高头大马从面前经过。
没什么好相信的,也没什么不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