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老子也是在南疆战场上打生打死过，也是从尸山血海中冲过来的，我复原了分的是什么工作，还等了两年，我抱怨过吗？这个世界他妈的谁给过我公平，你告诉我？你让我从你那里拿钱，他不需要还吗？你坐着豪车，住着洋房宾馆，看看我们这些人住的是什么环境，妈的？”

    刘闯此时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的身子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额头已经是青筋暴起，一根根青筋不停地跳动着，他的心态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嘶吼声从他的喉咙里就像是野兽在嚎叫。

    “刘闯，这不是你为你的错误辩解的理由，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去做事，那还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你盘剥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的血汗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的负罪感？”苏忠强一拍桌子怒斥道。

    “别他妈的和老子谈什么狗屁的老百姓，老子也是老百姓，挣点钱怎了，难道，我们现在花出去的不是真金白银吗？是他们自己愿意买卖，这是市场行为，自由交易，难道我们错了吗？”

    刘闯大声地咆哮着，质问着苏忠强，可是，在下一刻他看到了铁牛的眼睛的时候，他不再说话，是被吓到了，他能够从铁牛的眼睛里看到了尸山血海，更是看到了无尽的痛苦。

    “参谋长，我错了，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我们实在是太穷了，穷怕了，都他妈的吃上顿没有下顿了，要不是你整来的那些粮食，我他妈的一个镇里的干部都没有活路了，我他妈的难啊，上有老下有小，都在等着我吃饭、穿衣。”

    “刘闯，自从你入职的那一天，我就和你们说了，我联系高大全，让他去帮助你们，你知不知道像这样的有多少，很多战友也和你一样的处境，他们选择把帮助的名额让给其他的战友，我前后投入了几十亿，难道我挣钱自己花，自己享受他不好吗？就是因为我们是战友，是可以将后辈，脑袋乃至是生命交给你的兄弟，我不能看着大家在困苦中挣扎，不能看着大家就这样缺医少药死去，可是你，却是做了什么？告诉我？”铁牛的声音很低，但是，整个房间温度降了几度。

    “参谋长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您别说了，我是被欲望遮住了双眼，被金钱的诱惑陷住了身体，我不求别的，你惩罚我吧。”

    “从即刻起，对你进行停职检查，你走吧”铁牛实在是感到了疲惫，根本就不想看到面前的生死战友和兄弟。

    方新侠现在一下子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后脑咣当一下磕在了身后的木头架子上，两只眼睛茫然地盯着前方，没有了焦距，就像是被压上刑场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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