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摸查不知道,一摸查吓一跳。
这个身体的贺显金,身世是有点小曲折在的——她姓贺,但负责她吃喝拉撒的人家姓陈,这姓陈的主家是她娘的第二任郎君,她娘是这陈三郎君的宠妾,而她是她娘和前夫的种。
简而言之,她是个拖油瓶。
而且是,依附着妾室生存的、不那么名正言顺的拖油瓶。
贺显金咂舌。
在封建时代二嫁,还带上与前任的孩子,她娘真是个勇猛的妾室。
当贺显金认真打量自己金碧辉煌的寝室和贴身侍候的四个丫鬟后,不禁再度感叹:她娘真他娘的是个战斗力爆棚的妾室啊!
她一个拖油瓶物质条件这么好,真的合理吗?
只可惜贺显金来的时候,贺小娘已经缠绵病榻好些年了,而原主的落水加速了贺小娘的病程——贺显金借尸还魂后的第五日,贺小娘最终撒手人寰。
即是现在。
风动窗棂。
嘎吱嘎吱作响。
贺显金思绪缓慢回转,眼神轻轻落在陈三爷脸上。
每一个勇猛妾室的背后,都有个恋爱脑的男人。
陈三爷确实是个恋爱脑。
这个认知,是整个陈家的共识。
陈家造纸起家,现已有百年。
如今的大魏朝虽不存在于贺显金有关封建时代的任何认知,但无论是风土人情、地域划分还是学家背景、统治体系都留有宋明清时期的影子。
许多熟悉的地名和物件,让贺显金代入起来不算困难。
宣纸宣纸,其实就是宣州出产的纸张,而在宣州这个地界儿,陈家又算排得上号的纸商。
贺显金刚来前几天就拿着陈三爷三房的丙字牌,在陈家内院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光是内院就有四进,分作五个院子。
话事人陈老太太独住篦麻堂,在京做官的陈大老爷、陈家长房的选草堂,二房的浆造堂,三房的捞纸堂,另有一个空院子挂了晴晒堂的牌子。
一听就是造纸的。
篦麻、选草、浆造、捞纸和晴晒,组成了一张张肌清玉骨的纸,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