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满身酸臭、胡子拉碴地站在台子前,手里攥着唯一剩下的十来个筹码牌子,赌徒一般咬牙切齿地全砸到“小”的庄口。
“哟!三少又买小呀!”
台子后的庄家伸出长杆子理了理筹码,笑嘻嘻地奉承,“您连买三把‘小’了,要不咱换个手气?”
陈敷双目赤红地看了庄家,后槽牙咬紧,“那那买大!”
庄家笑嘻嘻地将筹码牌子推到“大”字上,紧跟着右手举起一个油光锃亮的竹筒,摇摇摇,落地揭密——二三一四。
庄家意料之中地将筹码牌子往身前一勾,嬉皮笑脸地与陈敷笑道,“啧!您应当押小!您看,赌坊里除了自个儿,谁也别信,我这张臭嘴挡您财运了!”
陈敷气得瞬时头顶冒烟,扑到台子上去抓庄家的杆子,“出千!你在出千!”
庄家杆子一收,嬉笑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我们福顺赌坊出什么都不出千!愿赌服输,您要想回本,就继续押啊!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怎么着也能转到您跟前不是!?”
陈敷双目圆瞪,气喘吁吁地看着庄家。
庄家了然,“三爷没钱了?”
陈敷梗着脖子道,“是没带那么多!我陈家在宣城府虽不是第一富户,却也不是那没钱还出来玩儿的破落户!”
庄家眼珠子一转,左右两边藏在黑暗里的几个瘦猴动了动。
“是是是!陈家信誉向来很好,我们赌坊也有几位生意人,信誉也不错,他们有钱,要不朝他们借来使使?”庄家笑道,“您有陈家做保,又是第一回来玩儿,我给您说说,只收您五分利,您看成不?”
陈敷双眼迷蒙地看向庄家,“五分利?我不若回去取呢!”
庄家一笑,“瞧您说得!您如今手气正旺,一进一出,手气没了怎么办?且您回家拿钱,家里人问不问啊?追不追究呀?我可听说贵府瞿老夫人很有些准头——还不如一鼓作气,咱们把本钱利息一起赚回来!”庄家再转转眼珠子,“您若觉得五分利多了,那我自己给您担一分,四分!十日还清,您看如何?”
陈敷动动嘴角,脸上流露出明显被说动的神情。
庄家手一抬,便从暗处来了两只瘦猴,一左一右架起陈敷往里走。
陈敷眯着眼,左右一看,强打起警惕心,“你们是谁!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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