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夫人面色低沉地杵着拐杖,僵硬地别过脸去,隔了一会儿,拿其他话题岔开了,「...乔山长的姑娘,给她安顿在漪院,照你的月俸给她,再配两个手脚麻利的丫头。」
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
显金不知何意,但到底是好事,忙点头应是。
瞿老夫人再道,「乔姑娘的事,你好好斟酌一番,陈家帮忙可以,却不能把自己拖下水;乔姑娘年纪不大,咱们陈家还能养育几年,可若是及笄之后,乔姑娘花落谁家,这就不是咱们陈家该管的事儿了!」
顿了顿,刻意软乎了口气,「往后做事要三思而行!切勿鲁莽自专!」
这个...才是瞿老夫人叫她进来想说的正事吧?
显金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刚刚被她为陈敷出头给抹过去了...
显金点头道,「一日过一日,一年过一年,乔家的事总得有个说头。」
瞿老夫人叹了口气,「否则能怎么办?人都进家里了,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挥挥手,揉了揉天灵穴,只叫显金先走。
待显金一走,瞿二婶连忙上前帮着揉额头,试探问道,「...您一开始不是预备兴师问罪吗?只问金姐儿凭何擅作主张收留乔家姑娘?」
瞿老夫人眯了眯眼,没说话,隔了很长一会儿,方道,「金姐儿...刚刚在大着胆子维护她爹...」
瞿二婶不懂其中因果关系。
瞿老夫人胸腔中舒了一口气,「老三固然是个混不吝的祸害,金姐儿却是一块璞玉...」
睁开眼,想了想娘家瞿氏的子弟侄甥,「我记得芒儿比显金小个两岁,去年考中了宣城府的医官。」
瞿二婶目光闪烁,「芒哥儿,可是咱们瞿家下一辈里最厉害的哥儿了!」
瞿老夫人愉悦地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子承父业,但比他爹做得更好,往后便是进京师当太医也不是不行,显金配他不算冤枉,到时候就从咱们陈家出嫁,她这些年给陈家攒下的银子咱们分三成给她当嫁妆。」
瞿二婶便笑,「您是真喜欢金姐儿了。」
瞿老夫人笑道,「送你个来财童子,还仗义地维护你儿子,你喜欢不!?」
瞿二婶赶忙推脱,「我可没您这样大的福分!」
两姑侄闹了两句,瞿老夫人便意犹未尽地看向漪院——还有一番话,她没说出口:显金嫁回瞿家,就还能名正言顺地做陈家的大管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