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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降,陈家正堂摆了四桌接风酒,陈家几代爷们儿坐一桌,太太姑娘坐一桌,几个铺子的管事、账房坐一桌,手上本事过硬的大师傅坐一桌。
其余学徒、小伙计拿了银子在外面吃菜喝酒。
显金的位子安排在了陈家爷们那一桌,主位自然是瞿老夫人。
右边是陈猜,左边是陈老五,陈老五的左边是陈敷,陈敷左手边依次下去便是亲生子四郎和几个隔房的、在铺子里任职的陈家堂侄。
也就是说,显金如今在陈家的地位,仅次于陈猜,甚至在这场接风宴上,比陈老五的地位都更高一些。
陈四郎蒙着脸和显金打招呼,「...金姐儿,哦不,贺掌柜的,来年好呀!」
显金朝他遥遥颔首。
这才对嘛。
能清清爽爽地说话嘛,哪里有必要喉咙里含着一口痰似的装深沉嘛!
隔壁桌的三太太孙氏面色如同撞了鬼,低头喝口茶,着急避开显金从容不迫的姿容。
二太太许氏笑得如同一根棒槌,十分贴心地恭维孙氏,「弟妹,你们房头当真是人丁兴旺,主桌上除却四郎,连金姐儿也很是受宠。」
孙氏
面部五官快要皱成一团了:二嫂诶,其实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看書菈
谁理棒槌,谁是狗!
孙氏秉承着这一原则,直接无视掉许氏发自内心的缺心眼恭喜,转头与寡嫂段氏笑道,「...也不知二郎何时回家?但凡二郎在,那位子也轮不到贺显金那小娘养的坐!」
段氏低眉喝了口茶,眉目清浅,语声平缓,「若论对陈家的贡献,贺姑娘坐在你头上都应当。」
孙氏喉头一滞。
许氏却憨厚笑起来,「那不行,弟妹出生时,约莫被夹了头,这脑顶门忒尖了,金姐儿坐上去戳屁股!」
孙氏气得将茶盅往桌上重重一砸!
你才被夹了头!
你全家都出生时被夹了头!
孙氏快要被气死了:两个妯里,一个妯里像鸡群里的鹤,日日踩着高跷,眼高于顶,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说话比鹤顶红还毒!
一个妯里像鸡群里的蚯蚓,压根没长脑子呀,嘴巴连接肠子呀!生命力又贼顽强,只要不是竖着被割,割成八十段也能重新长出八十张嘴,八十张嘴同时说蠢话!
孙氏被两个妯里一夹击,只能埋头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