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的口吻,听上去正气凛然,不容侵犯。
显金伸手拍拍乔徽的肩膀,一脸了然地点点头,「我和宝珠,也很想念你与乔师。」
虽然作业多了点,但有导儿阴阳怪气的激励,也是一种福气呢!
乔徽听到显金说「想念」一词后,眸光抖一抖,转瞬之后重回幽深,勾唇笑了笑,并没说话。
礼尚往来表达思念后,显金顺手接过那两只木偶,低头一看,胖乎乎的小矮马和瘦条条的小老鼠。
这人雕工不错,寥寥几笔就将小老鼠偷油吃的狡黠灵巧、小矮马的憨态笨拙雕刻得栩栩如生。
她属老鼠,宝珠珠属马。
显金笑眯眯地举起两个木雕,「谢了哦!」
乔徽右手摆一摆,示意显金进去,哪知显金还未转身,就听雨声淅淅沥沥地砸在了屋檐青瓦上。
嘿,小稻香少东家真是个合格的天气预报气象员,说下雨就下雨呢。
没一会儿,这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大颗大颗的雨点,跟落冰雹似的。
显金低头看了看手上那纸糊的油伞:...
这伞,一看就很不抗揍,如同幼年版奥特曼对抗壮年版哥斯拉。
显金侧身让出一条道,「要不,你进来避避雨?」
侧门大大开着,黑黢黢的甬巷,直通少女幽香闺房。
乔徽笑着轻轻摇头。
向他敞开闺门,无异于像一条久久干涸的鱼,灌注甘露。
显金到底重新翻找出一把青年期的奥特曼递给乔徽抵御壮年版的哥斯拉,乔徽单手接过,看少女弓着身子、佝着头踮脚从屋檐下奔跑而过,飞溅的雨水像月光下的余晖。
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能看出乔徽的目光多么矛盾——克制与放肆、贪婪与珍惜、极度忍耐与无比迫切...复杂矛盾的情绪杂糅交织,慢慢融入这个雨夜,就像雨水滴入井里,除了悦耳的清响再无痕迹。
乔徽艰难地收回目光,转身撑伞而去。
半夜里,青年人在睡梦中激烈喘息后,猛然坐起,面色酡红地似迷蒙似清醒地看向窗外,默默将被褥推开,下床蹲身从柜子的暗格里拿出一只扣得死死的素银匣子,如被温暖的风环绕着,抱着匣子靠在床畔,终于眯眼睡去。
爱是什么?
爱是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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