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宣城府的土地,就充满了变数。
显金迟疑是害怕因期待生失落,若徒增变数,反倒叫胖花花失望,乔宝元的木雕,显金预备宝珠生辰当天给——等乔宝元到最后一刻,十五岁的及笄礼还是得老哥亲手给出来;
熊呦呦迟疑,则是因为此事不能从她嘴里出来,她在外,一则代表崔衡,二则代表熊知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
有些话不方便
细说,熊呦呦便主动转了话题,「不过纵然白家四面受敌,如今出手、交际却依旧大方阔绰。」
显金笑道,「能唬一人是一人,能唬一日是一日,但凡白家表现出一分手长衣袖短,只会死得更快。」
前世,她老爹手下有个包工头,花钱厉害,帮人垫资大七位数,现金流周转不过来,姑娘出国的钱一下子没凑齐,他老婆动作也快,转身就捏着账单打电话催账,结果这边几个催账电话一打,那边的签单全找上门来,且不接受支票,同时手下的工人全都要求提前将年底红包发了,否则就跳槽不干...
本来忍个把月能解决的问题,最后变成了无法解决的难题:现金流彻底断供,银行、私人谁都不敢放贷,硬生生抛了两个门面才解决问题。
做生意吧,开源一定要开,节流要慎重。
节流,至少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当你老板突然有一天宝马变成了雅迪,你会不会怀疑这公司财务出问题了?
熊呦呦想了想,笑道,「是这个道理。」顿了顿,声音放得有些低,「就像嫁人过日子,过得再不好,装也要装出锦绣繁华的样子。」
「崔衡待你不好?」显金蹙眉。
熊呦呦抬眸看了眼乔宝珠。
显金干脆道,「她是个憨的,你直管说。」
宝珠:?你当初卖我不透光黑灯笼时,说我是人群中最独特的存在...
熊呦呦抿唇笑了笑,方道,「崔衡是我自己拍板定的,嫁他还费了不少心力,你也帮了很大忙。」
好像在思索如何说得不偏不倚。
「崔衡此人,大德在,大义有,大道存,是一位很有前景的仕人。」熊呦呦客观评价,「偏偏,在他寡母处,他便如同失了聪、哑了嘴、瞎了眼——当然,这些缺点,我之前就知道,我自是认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