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虽说「试一试」,但在场的都是成了精的做纸老手,一听七七七的话,就知道,成功的概率很大。
李三顺带着伙计立刻行动,将库房中现有的素白生宣搬了一刀出来,又挖了一大坨虫蜡,支起一个小炉子将这块虫蜡给融了,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将融化的虫蜡过滤,底部是形似树皮、草屑的渣滓。
李三顺拿着砑石平面有规则地上下推动,手脚利落地不到一刻就将特皮生宣砑得紧密光亮,又拿起重新融成小圆饼的净白虫蜡在砑过的纸上轻手轻脚地涂,薄薄一层虫蜡填补进砑光的凹面后,李三顺手一伸,「笔墨。」
周二狗奉上砚台,里面是磨得浓稠的墨汁。
李三顺拿软毫笔蘸满后在纸上画了一道。
墨水聚色,且墨色细腻凝聚,好像浮在蜡光闪闪的纸面上。
李三顺点了点笔。
周二狗小心翼翼地将砚台放下,浇了几掊清水进去,墨水瞬间变淡,加了两倍水的墨汁变得稀薄。
李三顺换了支笔,重新蘸上稀薄墨汁,在另一侧砑光打蜡后的纸面上勾了一笔。
墨迹淡了些,但仍旧墨色凝聚,最最重要的是,不见晕染。
李三顺放下软毫笔,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砑光的程度、打蜡的比例还需要再试验磨合...但是,这个方法,可行。」
显金长长屏住的呼吸也随着这句话呼了出来。
七七七「嘿嘿嘿」笑起来,靠着柱子伸出袖口:就说还差点啥!竹门怎么配木门?一条杠怎么配两条杠呀?他每次看到大娘姐的两条杠,其中一条就像一把箭似的,射得他头晕目眩——他不能要求大娘姐减掉一条杠,那他总能努力自己多加一条杠吧?就算打三份工也在所不惜!就算上夜班也在所不惜!
毕竟...在他进入集训营的第一天,他看见大娘姐拿着教鞭站在讲台中间,他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全都动了起来。
......
随后几日,燎房日夜通明,显金生辰是四月十四,正好夹杂在这几天。
陈敷带着宝珠花花,特意坐骡车来绩溪作坊,给显金煮了碗长寿面。
面有点奇怪,只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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