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变法,维护的是百姓,动的是士大夫、世家的权益。」
显金埋头想了想,目光如炬地抬起下颌,「这么说来,对于倭人,大长公主是想和?」
「白堕之乱,不过十年,国库空虚,并不宜大兴战事。再者说,穷寇莫追,倭人一旦狗急跳墙,联合高句丽,我朝东南、东北都要建防线,这条线...可就拖长了。」
乔徽意有所指地开了口,「大长公主,想谈和,既是谈和,也是施恩。」
显金若有所思。
不远处传来一阵纷杂繁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一道黑影落下,双手比划得非常快。
显金没看懂这打快板一样的手语,但她知道大家伙每日的作息,探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伙计们洗完澡回来了。」
乔徽鼻尖嗅了嗅,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我闻到迎面走来的汗臭味了。」
显金失笑,「带鱼味儿和汗臭味儿,谁也别嫌弃谁。」
有人脚程飞快,估计是赶着睡觉,跑步速度堪称奥运八强。
显金手比脑子快,一把将乔徽拖进两间后罩房的狭窄夹缝里,「嘘——既是秘行,就别被看见。」
夹缝很窄。
乔徽努力了又努力地让后背紧紧贴住瓦砖墙壁,为自己的胸膛留出足够呼吸的空间。
少女就贴在他胸前。
头油是茉莉花味,馨香淡雅,若不是靠这么近,他一直以为显金身上的气味只有阳光晒过的暖香。
这个情状,比任何时候都更艰难。
他宁愿死,也不想显金发现自己的悸动和无措。
乔徽双手撑在墙壁上,颇为无奈地开口,「金儿,有没有可能我的死卫会飞檐走壁,我也会?」
显金没听懂,专注点都在离得越来越近的大部队,懵懵地「啊」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才明白乔徽的意思,「啧」了「啧」,「那你不早说!」
乔徽艰难地瞥向被显金抓红的手腕,「我也没想过,你有这一身用不完的牛劲儿啊!」
一拽就把他拽进来了。
他一直以为显金每天坚持练习八段锦,是为了合理地多吃两碗饭来着...
显金笑起来。
狭窄空间里,笑声发闷。
少女高高束起的发髻一抖一抖的,头发丝正好扫在乔徽的下巴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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