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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捂住胸口,涕泪纵横,终于屈服。
他马不停蹄赶往东院,他要亲自将这个消息告知显金——乔徽回来后,他总有一种感觉,一种什么东西将永永远远离开他的极度失落感。
灯火爆裂。
是个好兆头。
陈笺方回过神来,牢牢抓住玄学带来的安慰与撑腰,谦谦君子说话从未如此急切过,「显金,你现在可以完全相信我,我立刻给三叔与你赁一处住所,就在应天府,远离宣城,再无需担心祖母背后耍手段!」
「你如今的户籍确实在瞿家,待老师回来,我们一并去完善文书,正好将此事敲定。」
「显金,你信我。」陈笺方眸光愈发低深,口吻放得极低,「我父亲一生没有通房,没有妾室,我从小便知最好的家风即为夫妻同心。」
「家中的钱财人物,对外的社交人脉,我都尽数交于你我会好好努力,这次春闱我若能考中前二甲,便有机会留任京师翰林,我必让你诰命加身,凤冠霞帔。」
陈笺方语气一点一点变低。
说话呀显金。
显金,你说话呀。
陈笺方手藏在袖中,紧握的拳头一点一点加重力度,慌张快要击碎他所有的畅想。
终于。
显金轻轻抬起眼,亦目光真诚,面容温和,朝陈笺方微微笑了笑,终于开口。
「二郎,我问问你,‘浮白"与‘喧阗"的纸张,每种品类,售价几何?」
陈笺方听清后,怔愣片刻,终于想起这段对话,在他们初次说话的那个月下,也发生过。
月夜下,刚刚丧母的小姑娘问他,「你可知家中纸张索价几何?」
他涨红一张脸告诉小姑娘,他常年跟在父亲身边,或是在京师,或是在四川,从未关注过家中店铺纸张的售价。
现在。
此刻。
窗棂外透进千万丝缕柔和的月光。
已经成长为陈家商贾真正话事人的姑娘,目光澄澈,神态赤诚地再问他,家中铺子的纸张究竟索价几何。
陈笺方缩在袖中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他不知道。
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些纸,卖多少钱。
陈笺方好像听懂显金究竟想说什么,明面的话,暗含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