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胸有成竹。
所有老板陆陆续续写完投箱。
排到最后三位老板时,显金将木箱口子一把盖住,面容平和,语气却不容置疑,“这几位老板,既拿了我的遣散银子,便可买断出的工与钱,还有什么立场为贡纸角逐投票?”
恒帘猛然回眸,瞳孔兀地缩放!
先头放银子,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拿了银子,就意味着赞同贡纸的后续就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了!既不能挂牌匾,又不能分奖励财资,那凭什么还能参与投票呢!
最后三个小作坊的老板求救似的看向恒帘。
恒帘张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拿银子,就发生在半个时辰之前!
他就算是二般的人,也没办法现下就张嘴说瞎话啊!
恒帘张张口,并没有声音发出,他手脚冰凉,只觉万般算计竟被小小几锭碎银破解成空!
趁恒帘发愣之际,木箱子被钟大娘迅速打开。
现场计票!
“恒记;”
“陈记;”
“陈记;”
最后一票:“陈记”。
陈记十票,恒记六票,“鹤临大魏”胜出。
显金双手自然垂立,双脚微微分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笑着朝恒帘拱了拱手,“承让。”
众目睽睽,承诺好的事,不可能无端改变。
后世尚且如此,尤为注重信誉的古代,更是。
既贡纸选样已尘埃落定,显金便着人为那一卷“鹤临大魏”打上封条,将那一份《贡品参定文书》重新取出,现从后堂请了一位字写得极佳的举人挥毫落笔,待举人写完,由显金押送上车至宣城知府府邸。
显金脚步轻快地路过恒帘其旁时,微微一顿,半侧眸凑拢轻声道,“忘了谢谢恒叔,若没有你苦苦相逼陈家,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
显金半分未看恒帘的脸色,一路坐上骡车,抵靠在车厢内壁,翻看文书。
看了好几遍后,显金从怀里掏出软管笔,在末端龙飞凤舞地加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