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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瞿老夫人心比铁硬,无论恒家如何逼迫,就是不答应她的条件——机关算尽,她绝不能阻碍宣纸荣耀上京的青云路。
给恒溪这封信,就是她的planb。
总要给《鹤临大魏》得见天日的机会。
显金又将信塞回信封,抿唇笑了笑,「您这话说得!满城的郎君都得叫屈!」
熊知府低头又啜了一口瓜片茶,「当真要与陈家义绝?」
他虽没插手,却时刻关注着,自从应天府回来便对显金与陈家的动向极为清楚。
在得知那老太太手段肮脏、无所不用其极后,他砸烂了好几个白釉茶杯:反正老乔回来也得来砸,还不如他自己先砸了得了!
显金露出苦笑,「闹到这份儿上,若再腆着脸赖在陈家,我恐怕活着要做妾,死了也要被配阴婚...」
她今日既出现在务虚堂,就证明瞿老夫人终究认了怂——昨儿夜里拂袖而去后,叫人拿来火漆封好的义绝书来。
显金从袖兜里掏出摁了两个手印的文书卷轴,推到熊知府跟前:「给您这儿报个备。」
又道,「我先头的户籍文书是应天府运作的,您若要调度,恐怕还要惊动曹府丞。」
熊知府一声冷哼,「曹府丞好大的官威,宣城府的户籍文书,他也要有胆子乱伸手。」
熊知府捋了把山羊胡子,「你且放心吧,小曹呀,人比我年轻几岁,脑子动得自然比我快,却常常放着大路不走偏走羊肠小道,殊不知小路走多了容易撞墙。」
稳坐知府一把手多年的老大人虽无甚表情
,眉宇间却不自觉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三年前的显金在这种威压之下有些许畏惧与俯首。时到如今,不知为何,显金可坦然而坐,与之平和展茶。
熊知府又道:「既你已想定,义绝一事,本官自与你好好安顿。只是...」
熊知府摇摇头,明道一声可惜,「宣城纸业商会、秋闱卷纸、浮白与喧阗、甚至这次送上去的贡纸...桩桩件件都是你的心血,就这么弃了,不觉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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