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却从钱里来。”
乔放之笑了笑,好似自言自语,声如蚊蚋,“单单描红纸张的价格降下来,世道不变、观念不变、规则不变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又有谁会在乎呢?”
显金低了低头。
乔山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出身正统世家、正统科举,曾有完整入仕经历的士大夫,确让她小觑到这个群体忧天下之忧,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风骨义气。
她突然想知道乔山长为何两度入仕又请辞,可当抬眼看到乔山长落寞感慨的神色时,她好像猜到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这些念头从显金脑海里一闪而过,却给了她冲口而出的勇气。
“这条小鱼在乎!”
乔山长怔然,“什么小鱼?”
显金紧紧抿唇,语气极快,将后世课本上的故事诉说一遍,“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聚海成渊,聚沙成塔,积水成川,百川归海虽然力量有限,但那条小鱼在乎!”
抄底描红本低端市场,是为打击宋记不假,可乔大聪明那日所言“能有一张纸写字,对他们而言,就是万万幸”“要公公正正地比一场”未必不是促成显金做这件事的另一个原因
乔放之看着显金久久说不出话,隔了好一会,才掩饰似的低下头,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在高低错落摆放有序的书案上翻了许久,方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来,轻声道,“回去写一篇‘论学’。”
作业来得猝不及防。
显金知道会有作业,却没算到作业会来得这么快
乔放之徐徐道来,“从为何学?学什么?学以所用?学制?甚至考制来写你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不过是咱们二人关上门读书,你想写什么写什么,无需在意是否能够实现,也无需在意这样写科考的评分会不会高——你只需要将你最真实的想法论述出来即可。”
乔放之怕显金畏难,犹豫之下,还是再加了一句话,“刚才那篇文章虽写得像狗屎,但也算有形有神,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显金眼神一亮,随即像喝了一碗热鸡汤似的,坚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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