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是机密,待我等查完之后,自会告知周刺史。”
孙伏伽看了林枫一眼,旋即点头:“周刺史只需要配合便可。”
周正忙点头:“是,本官一定全力配合。”
他看向两人:“林寺丞和孙郎中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日,明日再查?”
“不了。”
林枫摇头,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还是尽快调查吧,查完了我们也好早些回去。”
他直接道:“还请周刺史带我们去见一见孙鹤琴与蔡翁义。”
周正闻言,自是不能反对,他忙道:“他们现在都被关在大牢内,两位请!”
周正走在前,林枫和孙伏伽跟在身后。
一边走,孙伏伽一边低声道:“为什么不将疑点告知他?你怀疑他?”
林枫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怀疑他,只是此案蹊跷太多,还是谨慎点好……我们初来乍到,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孙伏伽赞同点头。
几人很快到了大牢内,周正引着两人来到了一间狭窄的牢房前,他看着牢房内躺在冰冷地上的人,说道:“他就是城平县县令蔡翁义。”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敲动铁栏,喝道:“蔡翁义,大理寺和刑部来人,要对你问话,你如实说来,切不可胡说八道,有所隐瞒。”
那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人听到这声音,这才有了动静,他缓缓爬了起来,看到牢房外的众人,死寂的眸子没有任何变化。
似乎根本不在意什么大理寺刑部的人。
林枫将蔡翁义的神情变化收归眼底,想了想,向周正道:“周刺史,我们接下来要单独和蔡翁义聊聊。”
周正心思机敏,闻言忙说道:“本官去外面等候,林寺丞问过后,出来就能看到本官,本官再带林寺丞去找孙鹤琴。”
林枫笑着点头:“多谢。”
周正带着狱卒快步离去。
待没了外人,林枫看着牢房内坐在冰冷地面上的蔡翁义,缓缓道:“蔡翁义,本官是大理寺丞林枫,这一次来找你,为的是甘青被杀之案。”
听到甘青被杀之案几个字,蔡翁义那死寂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但仍旧变化不大,他看向林枫,终于开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
林枫道:“的确结了……但很不巧,本官前些天翻阅卷宗时,从卷宗里发现了些许疑点,觉得甘青被杀之案或有其他真相,所以专门来此,要重查此案。”
“疑点?”
蔡翁义死寂的眸子终于生出些许波澜,他问道:“什么疑点?”
林枫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什么疑点,接下来本官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关系到案子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也关系到……”
林枫顿了一下,缓缓道:“你究竟是判了冤案,还是你才是那个真正被冤枉的!”
刷的一下!
蔡翁义眼皮猛的睁开,他猛的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彻底不同了。
死寂的眼眸,在此时终于看到了一些生气。
林枫看着他,不给蔡翁义反应的时间,直接问道:“你真的对韩成林屈打成招了吗?”
蔡翁义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动刑了,但我没有屈打成招。”
“甘青当日就是与他一起同行的,根据脚印和现场的痕迹,可以看出……凶手肯定是同行之人。”
“他就是甘青的同行之人,我怀疑他是真凶没错吧?”
“而且凶手既然砍掉了甘青的脑袋,脱下了甘青的外衣,肯定是不希望有人迅速认出甘青的身份来,为什么不希望有人认出?还不是一旦认出了,很容易就怀疑到同行之人的韩成林身上?”
“所以我认为真凶就是韩成林,不可能有其他人……只是韩成林嘴硬不招供,我便动了点刑,让他吃些苦头,好让他开口,我错了吗?”
林枫眯了眯眼睛,道:“你有错也没错。”
“你没错……是你的怀疑很合理,韩成林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可你错了……错在你没有足够的证据的情况下,就用刑……这种情况下,韩成林即便招了,也会有屈打成招的可能!”
“周刺史因此怀疑你……这就是你给自己埋下的祸患。”
蔡翁义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点头:“我知道,所以被周刺史责备,哪怕最后被抓,我也没有怨言。”
“但我没办法啊,我是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证据,韩成林又什么都不说,我不动刑还能怎么办?”
林枫对蔡翁义的做法不置评价,动刑算是古代最常见的查案方式了。
如原商州刺史江贺成,就喜欢在审问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先打十大棍,是为杀威棒,为的就是杀杀嫌疑人的威风,吓破嫌疑人的胆,让嫌疑人不敢说谎。
蔡翁义只是做了一件其他官员都会做的事,但也因此,存在屈打成招的可能。
如果没有周正亲自参与调查,没有后来冒出来的孙鹤琴,蔡翁义这样做也没什么后果,可有了其他的真相,那蔡翁义就只能倒霉了。
林枫继续道:“韩成林招供后,可曾说出甘青的头颅被藏在哪了?”
蔡翁义点头:“他说了。”
“哦?”
林枫道:“在哪?”
蔡翁义道:“他说被他埋在了蛇山山顶的一棵树下,只是我们按照他说的话去找,却没有找到头颅。”
林枫眯了眯眼睛:“他在说谎?”
蔡翁义抱着脑袋,好像很是头疼,他摇着头:“我不知道……按理说他都招供了,没必要说谎了,可我的确没找到头颅。”
赵十五这时抱着膀子道:“那就很明显了……他是被你屈打成招的,本来就没有杀人,但被你屈打成招,你又要头颅的藏身之地,他只能随口编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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