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臣们想法各异,但真正为林立担心的也就只有他的大师兄欧阳若瑾了。
夏云泽在朝廷上对林立的力捧,本就不寻常,只是没有机会与林立详谈,这才约了晚间的接风洗尘。
当知道林立只身回的大夏,心下震惊,只是跟着就接到了夏云泽要他兴办希望小学的圣旨,无暇思考。
待回到书房坐下来细细想来,忽然就一身冷汗。
他太了解林立在阴山的所作所为了,夏云泽忽然带着林立回来,难道是知道林立在阴山的一切?
林立还不知道没有等到他离开皇宫的大师兄是如何心急如焚,他在偏殿里坐了好一会,磨墨的手何时停下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手臂发酸,才恍然。
他出神地想了很久,但竟然还是想不到夏云泽要他问的究竟是什么?
林立甩甩酸了手臂——按说,夏云泽是不会杀他的。
他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他收服了草原,连带草原东、西、北一路平定,实实在在的功劳,轻易抹杀不掉。
如此功臣,就算私下开发铁矿、建造钢铁厂、打造兵器,也不能轻易以谋逆盖棺定论。
你一个大夏的皇帝,不给手下将军一兵一卒一钱银子,还不让人家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说不过去吧。
夏云泽即便觉得他功高盖主了,也要另外网罗罪名。
并且,也要假以时日。
所以,夏云泽现在一定是在敲打他,也顺便用他来敲打大臣。
如此,他现在可以说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有错。
可真不说不做,可也不行。
林立无声地摇摇头,将案几上的纸张轻轻平整了下,提起毛笔。
夏云泽舍不得他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脑子,总是能做出出人意料对大夏有用的事情。
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林立在纸张上勾勒了一会,颇为不顺手,回头看看,大殿内并无黑板——算了,毛笔就毛笔吧。
一旦钻研进去,林立就忘记了时间,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的,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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