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多不是罪过,但身为将军,广纳手下将军的妹妹女儿们为妻妾,这是大忌。
如果夏云泽现在不收回尉迟容的兵权,假以时日,尉迟容的儿子们都发展起来,西边就真的会成为尉迟家的一言堂了。
若是再联合了关总和晋地两地,分裂大夏都有可能。
林立心里有了想法,待李云秋离开之后,才细细地说于夏云泽。
夏云泽仔细听罢,不由得点头道:“此计是好计,只是得有那等果断心细胆大之人,身份上还要不低,才能做得。”
林立又道:“臣还得死上一死,才能让西边暂且松口气,放松戒备。不然陛下派的不论是哪一位,怕都是羊入虎口了。”
夏云泽想了想道:“朕心里有个人选,永安侯吕博,其长子吕仁浩为礼部郎中,前些时日永安侯告老的时候,刚提了礼部侍郎。
过不了几年,吕仁浩也该提为礼部尚书,在他来说也是仕途到顶了。
按照规矩,若无突出贡献,永安侯故去之后,侯位降等,吕家后辈若无人才,侯位最终会被收回来。”
林立道:“吕大人可有胆气?”
夏云泽点头道:“前年秋猎,吕仁浩亲自猎杀了一头老虎,其胆量过人。
朕许他若是能斩杀了欧阳容,收回西部军队,则赏赐永安侯三代世袭罔替。他必然会尽心尽力。”
是夜,夏云泽悄然离开钢铁厂之后,李云秋亲自带人,从云中城内悄悄抬出了一个棺椁,直奔钢铁厂方向。
天明时分,就有守卫城门的士兵们悄悄地泄露了出去。
很快,就传到了某些人的口里。
这个消息没有公开传播,谁也不想自己的脑袋不稳,但是城墙上却多了好些人,远远地眺望着。
有心人又发现,城内布庄上有人在以不以人注意的方式购买素布。
一个铺子里只购买一匹,问就说是想要自己染色,也便宜些。
但购买布匹的人分明不像是能自己染布的人。
也有拿着路引进出的人私下里说,远远地看去,钢铁厂的护卫们胳膊上都缠了一圈白布。
分明是有孝在身的意思。
一时,前些时日林大将军遇刺的消息再一次被人提起,整个云中似乎都笼罩在愁云中。
夏云泽终究没有到云熙水境洗浴一番,在与林立商议了之后,立刻就带着人星夜离开了钢铁厂。
钢铁厂和玻璃厂、水泥厂的护卫忽然就加强了。
也忽然有一天,有人发现从钢铁厂驶出来的蒸汽机车拖着个两截的车厢,后一节里是十几匹骏马,而前一节车门关着,而蒸汽机车的车头,绑了一条白色的缎带。
谣言纷纷扬扬起来,云中县令冯志成几次前来拜访林立,都被拒之门外。
云中四大家族族长也一起前来探望,也被李云秋以林大将军还在修养为名拒绝。
李云秋身上并没有一点点素白的影子,甚至钢铁厂门前的护卫,胳膊上也不见了白色布条。
但大热的天气里,李云秋一身黑色铠甲,还是让人产生了怀疑。
当天,四大家族的族长们回了城里,又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王家。
这晋地才刚刚要变天,这是要变回去了吗?
他们所能接触的就只有桥梁的建设,但据说工地上现在管事的人也不那么严厉了,工期似乎不会按时完成了。
他们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只有人心惶惶。
几日之后,从京城悄然出去了一队人马,打头的正是礼部侍郎吕仁浩。
他坐着马车,不紧不慢地颠着,关上车门的时候满脸都是愁云,一旦离开马车,便是春风得意。
他一路往西,速度不快也不慢,待到云中的时候去了正在兴建的跨河大桥,在曾经林立遇刺的地方上了一炷香。
然后又带着人一路往西,经过关中,往关西行去。
钢铁厂内,林立袖着个手,正与工匠研究灯丝这种东西。
灯泡好做,灯丝林立也知道是钨丝,然而钨是什么玩意,他就不知道了。
只能从各种矿石中分离出来,找出最适合用作灯丝的金属来。
按照秀娘送来的图纸和技术,钢铁厂的隔壁也在兴建石油厂,林立计划以后从西海国运来的石油,一部分直接运到云中这里来。
林立的肩膀还是没有完全好,不那么敢动。等到肉都长好了之后,还要做复健,还要再遭把罪。
御医被夏云泽留下来,开始专门研究青霉素,林立也将自己对青霉素所有的了解,尽数都说给御医。
还有一个让林立很羞耻的,就是昏迷时候写给各人的“遗嘱”,也不知道夏云泽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全都拿走了。
还好将写给秀娘的留下来了,不然,林立觉得他要羞耻感爆棚了。
他现在自己看着都难为情。
他当时怎么就能说出那么煽情的话来呢?
还是口述啊口述。
虽然那李云秋每一次提起来,都眼眶湿润,好好的一个汉子竟然不止一次的哽咽。
幸好吕仁浩来了,李云秋换了衣服扮做了随从跟上走了。
不然,林立都觉得他要无法面对李云秋了。
林立被自我软禁在钢铁厂内的院子内,偶尔离开住处,前前后后都要一大群人围着。
他便也消了离开住处的心思,有何想法,都让工匠过来。
换个人,再能宅,只有抬头一方天空,时间长了也会郁闷。
林立却觉得宅了更好,正好有充沛的时间对晋地之后做个详细的规划。
偶尔,也会掰着手指头算算时间,吕仁浩和李云秋,现在该见到尉迟容了吧。
吕仁浩从接了李云秋之后,心定了不少。
他带的人不多,加上李云秋的加入,也就五十余人,圣旨是缝在里衣之内的,明面上的匣子里,是安抚和表彰的圣旨。
从云中出发,经过关中,入关西之后,眼前的景色骤然就是一变。
风沙大了起来,裸露在地面上的沙土也多了起来,树木和农田比照关中少了许多,空气也干旱了不少。
这晋地才刚刚要变天,这是要变回去了吗?
他们所能接触的就只有桥梁的建设,但据说工地上现在管事的人也不那么严厉了,工期似乎不会按时完成了。
他们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只有人心惶惶。
几日之后,从京城悄然出去了一队人马,打头的正是礼部侍郎吕仁浩。
他坐着马车,不紧不慢地颠着,关上车门的时候满脸都是愁云,一旦离开马车,便是春风得意。
他一路往西,速度不快也不慢,待到云中的时候去了正在兴建的跨河大桥,在曾经林立遇刺的地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