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吉丝打开了通往永恒绿洲的道路,随着一阵金色的光芒扩散开来,一个翠绿色的阵法出现在了平台的中央。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阵法,萨菲尔几了你都很清楚,那就是进入永恒绿洲的传送阵了。
萨菲尔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了法阵,但是在她即将跨入法阵的时候,却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哲伯莱勒并没有动作。
“哲伯莱勒?”萨菲尔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哲伯莱勒停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法阵,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哲伯莱勒深吸一口气,问道:“萨菲尔大人,我…我有些…”
“什么?”萨菲尔不知道这个铁血的汉子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忸怩。
哲伯莱勒摇摇头:“我感觉有点不真实,说实话,我之前从未想过我能走到这一步…”
听到他的话,萨菲尔沉默了,事实上的确如此,哲伯莱勒本不该走到这里的。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我这里有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听看吗?”
“萨菲尔大人愿意讲,我自然洗耳恭听。”哲伯莱勒微微垂头,十分恭敬。
萨菲尔看了看一旁的利露帕尔,又看了看菲莉吉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哲伯莱勒有些困惑,微微摇头:“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萨菲尔知道哲伯莱勒理解不了,但她依旧继续说道:“我曾在世界之外观察过这个世界,那时候的我,能做的事,只有观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事。
我曾眼看着愚人众与璃月爆发出莫大的冲突,眼看着稻妻燃起战火,眼看着须弥陷入动荡…
当然,我也曾看到过你。”
“我?”哲伯莱勒张了张嘴,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丝明悟,“你能说的,是没有您的提瓦特大陆的发展?”
萨菲尔点点头:“是啊,这也是为什么,我对芭别尔那几人不假辞色,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逝去,看到了婕德因为你最后的失约而陷入悲痛。
父亲的死对于女儿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呢…我没有经历过,或者说,我没有经历过一个爱我的父亲,死在我的面前。
但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这样的悲伤。”
“…”哲伯莱勒沉默,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同样如此,即便是镇灵也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时候。
“这个地方,婕德来过。你知道吗,在这里她说…‘只要有老爹在的地方就能称为家,但现在…我已经是孤身一人了。’”萨菲尔的话如一柄尖刀深深扎入了哲伯莱勒的心脏。
这种事,他从未想过,但他知道萨菲尔没必要骗他,那番话是婕德能够说出来的,哲伯莱勒一时间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该高兴吗?
即便没有他,婕德也能好好地活下去,能够从他的死亡之中走出来。这本该是让他欣慰的事情。
萨菲尔注意到哲伯莱勒表情中的柔软,轻笑一声:“孩子会长大的,没有人会因为亲人的逝世而沉沦在悲痛之中,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但,这就够了吗?”
这就够了吗?当然不够。
“陪着她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让她那么快就长大啊,还是会撒娇的女儿最可爱了,对吧?”萨菲尔言语中带着一丝揶揄。
哲伯莱勒眸子亮了亮,她说得没错,哲伯莱勒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已为什么要在终点之前陷入彷徨呢?只是因为事情顺利的让他感觉不真实吗?顺利,难道不该是好事吗?
哲伯莱勒心中的茫然被驱散了,他看着人小鬼大的执行官大人,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看到哲伯莱勒突然开始笑,萨菲尔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萨菲尔大人也有过小时候吧…突然对你小时候跟父亲撒娇的样子产生了兴趣。”哲伯莱勒说出了非常冒失的话。
萨菲尔也不恼,面上的笑却冷了几分:“啊…有过哦…”
她想到了苏志平,那是她唯一承认的父亲,也是她埋藏在心底,珍重无比的家人。
但,除了他以外,她还有个父亲。
而那个父亲…她曾亲手将剑,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可那个恶魔公爵,在被她杀死的时候,却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反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那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拥抱。
正是从那时起,萨菲尔心中的正义动摇了,她开始怀疑,恶魔,真的就是邪恶的吗,如果恶魔的本质就是邪恶,那么她身体中流淌的那一半恶魔血脉是什么?
她也生来邪恶吗?
得知那个恶魔公爵的身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正是这个消息彻底打碎了她对神域的最后一丝幻想。
谁家好人会撺掇女儿去杀死自已的老爹啊,神域…果然已经烂透了。
过去的回忆不断升腾,萨菲尔的气息也变得有些不稳。
“萨菲尔大人…”哲伯莱勒出声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萨菲尔。
萨菲尔摇了摇头,压下躁动的心绪:“我没事,走吧,去觐见永恒绿洲。”
说完,她头也不回,一步跨入了传送阵之中。哲伯莱勒与利露帕尔紧随其后,维罗妮卡早就再次回到了萨菲尔的体内,利露帕尔老实下来,它也没必要出来压制对方了。
炼金金属的身躯虽然轻盈,但飘浮起来还是需要消耗力量的,维罗妮卡不喜欢抛头露面,它更喜欢待在萨菲尔的识海空间之中,以萨菲尔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
前往永恒绿洲的过程中,利露帕尔又开始感叹:“我的女主人就沉眠于此,呵,在外流离了那样长、那样长的时间,我终于得以再次瞻仰她的尊容…
我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了,这是一份诞生太早的期许,直到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
我所有的…啊,我所有的困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爱意与仇恨的缘由…
她若能再次苏醒归来,那一切都将得到解答,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很快,几人眼前的黑暗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光,仿佛拨云见日,柳暗花明。
一行人从逼仄的洞窟中走出,一幅瑰丽的画卷瞬间展露在了他们的眼前。
碧绿的草地,蓝宝石一般的湖泊,略带粉色的天空,飞翔的鸟,跃起的鱼…
一切的一切,都美好的宛如一场梦,事实上,这里也确实是一场梦。
一场…源于痴情,终于痴情的,以美酒鲜花沉醉的美好掩饰,内藏绝望与沉痛的,无法醒来的,映照着痴情者悔恨的梦。
看到眼前宛如天堂的景色,哲伯莱勒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他也见过雨林的美景,但,这里的景色却是雨林与沙漠都无法触及的,气氛舒适到让人不愿离去的美好。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湖泊中有鱼跃,但无论是跃出的鱼还是飞溅的水花都安静地停在原地。
高处的鸟儿以展翅高飞的姿态停驻,即便没有一丝风,它们依旧悬在空中,不曾远离也不曾坠落,明明翅膀没有扇动,可它们却就那样停在了空中,仿佛本该如此。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一切都是静止的…”哲伯莱勒咽了一口唾沫,这里的一切都有悖于他的常识。
萨菲尔不意外,因为这里她是知道的。
她看着一旁的哲伯莱勒:“永恒绿洲,塔尼特部族的禁地与梦想之地,这里用美好的外衣装饰,却依旧改变不了内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几人在到底粗壮树干上前行,展翅的鸟就在他们的耳边,距离近到伸手就能触碰,但这却更加让哲伯莱勒感觉可怕,他不知道自已碰到被停止的鸟会发生什么。
走过一段路,掠过数群飞鸟,同样静止的还有不起眼的蝴蝶,还有飘落的树叶,一切都停在空中,这里,仿佛是被时间抛弃的幻境。
来到湖边,萨菲尔眺望远处的天空,一轮红日正在泼洒余晖,这一幕让人想到了夕阳,明明他们是早上出发的,即便中间花费了一些时间,现在也不应该是傍晚。
很明显,这里的时间被定格了,不仅如此,连天色都不会发生变化,这是永恒的落日以及不会消失的晚霞。
萨菲尔皱眉,她能感觉到这里弥漫的时间之力,看得出来,赤王对时间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个领悟,甚至超过了现在的她:“阿赫玛尔…还真是不可小觑,我本以为在阿如见到的就是他的全部了,但现在想想,或许,当初如果不是他的选择,我无法走到如今这一步。
阿赫玛尔…娜布?玛莉卡塔…没有哪一个神明是简单的呢…”
“这里是女主人的乐园,水天相接的永恒一刻,是‘技巧’与‘慈爱’的媾合之时,此刻即是永恒。”利露帕尔表现出了极大的自豪之情,仿佛这一切它都与有荣焉。
“永恒…”萨菲尔轻笑,“两位神明倾尽所有创造出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利露帕尔一惊:“虽然您是我现在的主人,但我可不允许您对大主人和我的女主人不敬!”
看得出来,利露帕尔无比敬重赤王与花神,但这和萨菲尔有什么关系呢?
她淡淡瞥了一眼有些紧张又有点愤怒的利露帕尔,摇了摇头:“不是不敬,而是事实。
你知道吗?稻妻也有一位神明在追求永恒,她的设想便是这里的画面,但她的打算,是利用其他东西,而且她的永恒范围,是整个国度。
无论是气魄还是手段,都要比这里的始作俑者要高明许多呢。”
是的,原剧情中,影利用伊斯塔露的神像进行的仪式其实就是这样的停驻时间的仪式,当千手百眼神像得到全部的神之眼,配合上影自已的力量,是可以创造出一个笼罩一整个国度的“尼伯龙根”的。
尼伯龙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死人之国”,也就是说,在那里面,不存在任何一个活人,凡是生命都会成为行尸走肉,在停驻的时间里化作死侍,不眠不休地守护这个死人之国。
在那里,时间都会失去效果,不断奔涌的时间长河也会冻结,然后变成冰,最终,在彻底停歇的时候化作永不会溶解的雪。
白色的时之雪会笼罩万物,让尼伯龙根彻底变成一座银装素裹的坟墓,这也是尼伯龙根最后的防护。
一旦有外来者进入,惊动了尼伯龙根之中的一切,时之雪就会纷扬而起,变成锋利的冰,无情地斩杀一切闯入者。
这是最为粗暴浅薄的永恒,也是最不近人情的永恒。
正因为不希望稻妻沦为那样的高天原,萨菲尔才会拼了命地阻止将军。
在那个时候,因为多托雷的介入,雷电将军彻底暴走,荧是阻止不了的,萨菲尔是唯一可以阻止将军的人。
好在,她成功了,否则的话,让她灰溜溜带着荧和小派蒙离开稻妻,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稻妻人变成永恒的基石,她会做噩梦的。
她阻止了雷电将军,而须弥还有一个永恒绿洲。
好在阿赫玛尔创造这里的目的是缅怀曾经的记忆,否则的话,这个地方绝对是个危机四伏的坟墓。
想到这里,萨菲尔突然皱眉,一个可能性突然从她的心底升起…
“我和优菲,曾不止一次地畅想过,永恒绿洲之中的景色。”哲伯莱勒深深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要把这里的景色刻进脑海里,再也不要忘记,“现在,我终于走到了这里,可优菲…却不在了。”
萨菲尔轻叹一声:“在永恒绿洲的眺望,一个人完成了你们的梦想吗…”
这大概,就是会呼吸的痛吧。
随后,在哲伯莱勒惊讶的眼神中,萨菲尔向着不远处的湖泊一跃而下,然后站立在了停滞的水面之上。
“就连这湖水,也是停止的,根本不会沉下去。在这里走,如履平地呢。”萨菲尔跳了两下,水面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出现。
哲伯莱勒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跃下,平稳地落在了水面之上:“还真是这样,果然是神迹啊。”
利露帕尔赶紧跟上,几人向着湖泊中央的一处孤岛走去。那是花神娜布?玛莉卡塔长眠的地方。
等来到孤岛上,走过三个树桩雕刻出的椅子,利露帕尔四处查看了一番,金色的灵体漾起了一抹忧伤的蓝:“不在…不在…哪里都没有…我的女主人…她不在这里…”
随后,它看向了面前的一个与自已几乎一模一样的瓶子:“但我却在这里寻到了自已的碎片…”
感受到与自已同源的气息,利露帕尔最后的碎片闪烁起了橙红色的光芒,随后汇入了它的体内。
恍惚中,利露帕尔仿佛看到了红玉堆砌的宫阙与花园…千万种花儿盛开,万千鸟儿鸣啭。
它为女主人弹奏,为女主人斟酒。
在女主人的花园中,发疯的僧人与破落的旅人伴着萨吉的水仙旋舞,啜饮着葡萄藤女儿的鲜血…
这是世上无二的花园,曾是花之女主人的居所,如今是她长眠的陵墓…
玫瑰绽放如火,将夜莺的生命点燃。蜡烛灿然微笑,却给飞蛾带来灾难。
它看到了女主人伸出手来,肤色如月光般透明,她的脸庞难以言喻的美丽。仿佛每一个美妙的镇灵都是她的花瓣,每一缕馨香都来自她一般…
然后它对上了花神,娜布?玛莉卡塔的目光…
同一时间,萨菲尔的眼前同样出现了一个容貌靓丽无比,宛如天成的女性,只是她的眼中一片空虚,深色的眼眸仿佛一片黑洞,只是瞬息就将要萨菲尔的灵魂吸入其中。
无边的恐惧自她的心中蔓延开来,萨菲尔知道,自已这是被吸入隐藏秘境了,这是,娜布?玛莉卡塔对她出手了!
感受到她身上有着赤王阿赫玛尔的气息,这个花神,来者不善呢…
“嗤…死过一次的家伙,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萨菲尔瞬间切换形态,以炽天使模式对抗侵袭的意识,一击冲散了企图杀死她的可怕意志。
等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这永恒绿洲,但不同的是,这不是原本的永恒绿洲了,而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充满了杀机的…坟墓。
看到眼前宛如天堂的景色,哲伯莱勒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他也见过雨林的美景,但,这里的景色却是雨林与沙漠都无法触及的,气氛舒适到让人不愿离去的美好。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湖泊中有鱼跃,但无论是跃出的鱼还是飞溅的水花都安静地停在原地。
高处的鸟儿以展翅高飞的姿态停驻,即便没有一丝风,它们依旧悬在空中,不曾远离也不曾坠落,明明翅膀没有扇动,可它们却就那样停在了空中,仿佛本该如此。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一切都是静止的…”哲伯莱勒咽了一口唾沫,这里的一切都有悖于他的常识。
萨菲尔不意外,因为这里她是知道的。
她看着一旁的哲伯莱勒:“永恒绿洲,塔尼特部族的禁地与梦想之地,这里用美好的外衣装饰,却依旧改变不了内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几人在到底粗壮树干上前行,展翅的鸟就在他们的耳边,距离近到伸手就能触碰,但这却更加让哲伯莱勒感觉可怕,他不知道自已碰到被停止的鸟会发生什么。
走过一段路,掠过数群飞鸟,同样静止的还有不起眼的蝴蝶,还有飘落的树叶,一切都停在空中,这里,仿佛是被时间抛弃的幻境。
来到湖边,萨菲尔眺望远处的天空,一轮红日正在泼洒余晖,这一幕让人想到了夕阳,明明他们是早上出发的,即便中间花费了一些时间,现在也不应该是傍晚。
很明显,这里的时间被定格了,不仅如此,连天色都不会发生变化,这是永恒的落日以及不会消失的晚霞。
萨菲尔皱眉,她能感觉到这里弥漫的时间之力,看得出来,赤王对时间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个领悟,甚至超过了现在的她:“阿赫玛尔…还真是不可小觑,我本以为在阿如见到的就是他的全部了,但现在想想,或许,当初如果不是他的选择,我无法走到如今这一步。
阿赫玛尔…娜布?玛莉卡塔…没有哪一个神明是简单的呢…”
“这里是女主人的乐园,水天相接的永恒一刻,是‘技巧’与‘慈爱’的媾合之时,此刻即是永恒。”利露帕尔表现出了极大的自豪之情,仿佛这一切它都与有荣焉。
“永恒…”萨菲尔轻笑,“两位神明倾尽所有创造出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利露帕尔一惊:“虽然您是我现在的主人,但我可不允许您对大主人和我的女主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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