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虽说没有专门去了解关于卡牌大盗的事,但是凭着她的情报网,能够归纳总结的消息已经很多了:“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新的牌背。数量稀少,图案为宝箱模样。
一些牌手为了图个好彩头,愿意出高价收购。我便随手调查着这其中有无商业价值。
这时,突然传来消息,璃月所有的宝箱牌背,全都在一夜间被收走了。我本以为是个想要囤积居奇的商人,听描述才知道是你们在寻找的怪盗。”
只能说不愧是凝光,只是通过只言片语与自已掌握的一些情报的对比总结,就已经得知了一些事情,这璃月港,怕是真的没有能瞒得住她的事了。
如果说现在,萨菲尔和钟离想要如之前一样设局,也没那么容易迷惑凝光了,毕竟身份的暴露是一方面,凝光的成长也是客观存在的。
只是短短三年时间,天权星已经不同以往了。
夏洛蒂还想要知道更多消息,于是问道:“这牌背除了稀少,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很遗憾,我并没有入手这种牌背,无法准确回答你的问题。”凝光摇了摇头,“只知道,那做工是私人物品,谈不上多么精美,这也是我没有出手的原因。”
毕竟以凝光的身份,自然不会去留意这种事,能够无意间得到这些消息已经很厉害了。
夏洛蒂也没有过于气馁,她理解凝光的想法,只是感叹道:“唔…卡牌怪盗身后的谜题越来越奇妙了。”
“没关系,他那么喜欢自言自语,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秘密都说漏嘴的。”小派蒙出声安慰道。
看着信心满满的荧和小派蒙,凝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神采:“每场未知的旅途,都是一个迷题,无法预见答案,才更让我们享受过程中的乐趣。
就像这次结识诸位异国才俊的机会,与我而言就是一场惊喜。”
凝光话说的很漂亮,给足了夏洛蒂和万叶面子,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万叶,但是交谈还是第一次,所以今天这一遭也算是初次结识了。
说完,凝光就离开了,等她离开,胡桃这才有些好奇地看着万叶:“这么说来,北斗姐也会打七圣召唤?”
“嗯,大姐头的牌技在南十字船队称得上数一数二了。”万叶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自已不玩可是他爱看北斗玩。
听了这话,胡桃有些战意盎然了起来:“要不万叶小哥帮我引荐引荐?我对北斗姐崇拜已久,早就想跟她交朋友啦,可一直没遇到机会。”
“好,到时候还请堂主手下留情。”万叶点头算是答应了引荐的事儿。
实际上在万叶看来,根本不需要他的引荐的。
作为在两年前海灯节上登台表演的成员之一,他是经历过那个尘歌壶中的排练的,自然很清楚钟离的身份。
而北斗和萨菲尔的关系,钟离与萨菲尔的关系,以及胡桃和钟离的关系他的心中都很清楚,在他看来,胡桃只需要跟钟离知会一声,想要与北斗见面其实根本不算个事儿。
但是考虑到这其中涉及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万叶还是决定由自已牵线搭桥,毕竟很多事情,如果涉及大人物,那就变了味儿了,钟离与萨菲尔,无疑就是那样的大人物了。
万叶突然开始理解钟离了,为什么他会放弃岩王帝君的身份,成为一个普通人,权力让人痴迷,但高处不胜寒,身处那个位置,其实很累吧,如今的钟离大概只想好好休息吧。
想到这里,万叶又想到了自已国家的那个将军大人,不由得有些挠头,将军大人真的变了,可是…
万叶眼底闪过一丝惆怅,可是啊,过去的事,又怎能当做没发生过呢?
就这样吧,离开稻妻,是最好的选择了。
会场众人谈话的时候,萨菲尔已经回到了岩上茶室,月光酒馆的装修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她也懒得留在现场等,索性回到自已的大本营,打算休息休息。
然而,在她来到岩上茶室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看到有些颤颤巍巍的楚仪以及自已留在这里的那些,现在半跪在地的部下们,萨菲尔微眯双眸,看向了坐在上首的那个精瘦男子。
“队长…卡皮塔诺…”萨菲尔轻声说出对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自已都没有察觉到的凝重。
卡皮塔诺正在翻看一本册子,应该是萨菲尔留在这里的一份关于后续发展的手稿,这其中涉及到了关于渊下宫开发事宜以及层岩巨渊探索计划的事情。
虽说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秘密,但是就这么被人拿在手上看着,萨菲尔感觉到了冒犯。
卡皮塔诺发现了萨菲尔的到来,他放下手中的小册子,抬头看向了萨菲尔,语气不带任何感情:“阿芙罗拉,你…多久没有回到至冬了?”
“你不是去纳塔了吗?选择横跨整个须弥来我这里,只是打算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吗?而且…”萨菲尔看了一眼被卡皮塔诺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册子,很快又将视线移到对方脸上的面具之上,“随意翻看淑女的笔记,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呢。”
卡皮塔诺的喉咙中发出了疑似愉悦笑声的声音,然后说道:“你可以随时收回你的小秘密,我就当没看到。”
说完,他拿起那本小册子丢给了萨菲尔。
萨菲尔接住小册子然后走到卡皮塔诺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将右腿放在了左腿上,翘了一个二郎腿:“你们都退下。”
她有预感,队长此番前来必然不会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第三个人听到比较好。
原本半跪在地颤颤巍巍的那帮子愚人众立刻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留下萨菲尔一个人面对卡皮塔诺。
看到他们这落荒而逃的样子,萨菲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有些无奈:“你吓到我的部下们了。”
“有时候,情况比较紧急,这些小细节,我也无暇顾及。”卡皮塔诺淡淡解释了一句。
萨菲尔皱眉,对方这是在等自已开口吗?
而且什么叫情况紧急?现在哪里有紧急情况了?
似乎是明白萨菲尔的不解,卡皮塔诺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问道:“须弥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甘露花海那边我派人过去,我自已就不去了,过阵子会考虑去枫丹。”萨菲尔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卡皮塔诺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去枫丹?据我所知,那个国度似乎不是很欢迎你,你以戴罪之身前去,或许会给阿蕾奇诺带来一些阻碍。”
这话的意思,就差明摆着告诉萨菲尔,别去找事情了,阿蕾奇诺的能力足够,并不需要其他执行官与她打配合,萨菲尔过去算是多此一举。
听到这话,萨菲尔也不生气,她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枫丹的预言十分惨烈,如果我有一场救赎,那必然在那里,这是我的磨砺,也是一场契机,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契机…”卡皮塔诺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成神吗?你的胃口有点大了,阿芙罗拉。虽是魔神之躯,但你本抛去了自身的枷锁,有何苦自缚?
神爱世人,本就是一个残酷的诅咒,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
“是啊,我该明白的,但你也说了神爱世人…”萨菲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所谓的抛去枷锁,无非是去了另一个苦海,沉沦一遭,我从未获得过解脱,那份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也从未被抹去,我,还是那个我啊。”
卡皮塔诺沉默了,他对萨菲尔说这番话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探探对方的口风,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萨菲尔的身份,他早已知晓,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的第一席,他绝不是有勇无谋的武夫,只是一般不会对什么事特别感兴趣,所以漠不关心罢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哥伦比娅已经告诉我了,你去枫丹想做的事,我多少能够猜到,但我还是想说,有些代价,原本是无需付出的,枫丹可没有回火。”
“这不是代价,我也不是薪柴,这是罪,是赎,也是罚。”萨菲尔说着,双腿换了个姿势交叠,身体前倾,直直地看着面前将自已的脸面完全遮挡的男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们,都将迎来最终的归宿,又或者,是落幕。”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便祝你顺利。”卡皮塔诺不再多言,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萨菲尔已经决定的事,他不会强行更改。
说服了卡皮塔诺,萨菲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问道:“好了,闲聊已经结束,说说你的真正目的吧,带话还是敲打?又或者二者皆有?
说真的,如果这里出现的是其他执行官我都不会意外,然而只是一些小事,居然出动了你,如果我不是将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我还真以为你是来对我进行处决的呢。”
“天衣无缝吗?真有这样的事吗?”卡皮塔诺不置可否,转而说道,“好吧,确实是来带话的,本应该是达达利亚前来,但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亲自过来一趟,为你带来女皇的原话。”
说到这里,他突然取出一张漆黑的面具,递给了萨菲尔:“无心面覆,没有这个,对你的实力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吧?”
看着卡皮塔诺递过来的漆黑面具,萨菲尔面无表情,也没有接。
卡皮塔诺见萨菲尔不接,也不恼,只是将面具放在桌上,淡淡开口道:“我知晓你不愿依靠外力的心情,但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不是意气用事…”萨菲尔握了握自已的右手,摇了摇头,“我只是…”
“黑日,赤月,七国,天空岛,深渊,以及世界之外的力量,我们缺一不可,如今须弥的联系断了,必须从其他方面补齐,世界树,不容有失。”卡皮塔诺说完,直接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萨菲尔默默看着桌上漆黑色的无心面覆。
女皇的话不难理解,愚人众执行官之中,卡皮塔诺代表着纳塔,多托雷代表须弥,哥伦比娅因其仙灵身份象征天空岛,阿蕾奇诺的血脉则代表坎瑞亚的赤月王朝。
公鸡普契涅拉作为至冬国的市长自然是代表的至冬,而枫丹的代表,则是枫丹科学院院长,阿兰·吉约丹的最后一个作品:木偶桑多涅。
已经退出愚人众,并且被萨菲尔“处死”的斯卡拉姆齐则是稻妻的代表,第八席的女士罗莎琳是蒙德的代表。
璃月的代表是一直与萨菲尔不太对付的潘塔罗涅,皮耶罗则是坎瑞亚黑日王朝的代表。
剩下的二人,达达利亚与萨菲尔则要特殊一些。
达达利亚师承深渊的武艺让他与深渊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而萨菲尔,她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这是愚人众所有执行官象征的势力,在最开始怕是已经决定好了。
而如今,罗莎琳回归,斯卡拉姆齐假死脱身,这二者都没有影响到愚人众在各国的势力,唯独多托雷出了大问题,这一切都是萨菲尔造成的,所以巴纳巴斯必然会询问此事。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世界树删除了有关多托雷的事情,巴纳巴斯依旧会察觉到这一切。
萨菲尔虽说早有预料,但知道这一点之后心中还是难免忐忑,因为来询问此事的人,是卡皮塔诺。
虽说卡皮塔诺说了,一开始安排的人是达达利亚,他会过来也只是临时起意,但萨菲尔却不会轻易相信这个说辞。
或许卡皮塔诺真的是如他自已所说,临时起意来了一趟,但如果不是呢?
是不是就意味着,巴纳巴斯已经开始防备她了?如果派达达利亚来,那估计真的是带话,没别的意思,而换成卡皮塔诺则是存了有可能动手的心思了,这起码也是来敲打。
甚至,不排除来追杀的可能性。
但话又说回来,卡皮塔诺那欲盖弥彰的一句话确实值得推敲,临时起意过来带话…
有可能,巴纳巴斯自已不是那个意思,但卡皮塔诺还是听从了其他人的建议,来走一趟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是谁建议了这个行动呢?
对方的想法目的又是什么呢?是挑拨,还是挑衅呢?
挑拨她和卡皮塔诺的关系?
又或者,是挑拨她和女皇的关系?
这是打算把她推到愚人众的对立面上去,是欲除之而后快了。
萨菲尔放眸光微冷,幕后的臭虫,坐不住了。
在得知了严冬计划之后,她与阿蕾奇诺就明白,一些矛盾估计要放在明面上来了,但萨菲尔没想到,矛盾的开端居然是以卡皮塔诺设局,而且看起来,卡皮塔诺似乎还不知情,否则,他没道理说出那句话来,很多余。
如果他不说的话,萨菲尔怕是真的会认为巴纳巴斯打算与她翻脸了,这样一来,这个无心面覆,她是不敢戴的,谁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阴谋?
但卡皮塔诺既然说了这句话,就说明他确实不知情,又或者是知情,但不介意被利用,只是隐晦地提醒了萨菲尔一句。
萨菲尔揉了揉眉心,她觉得,前往枫丹的计划确实该提上日程了,无论如何,与阿蕾奇诺待在一起才会更加安全,这样的话,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能有个照应。
至于纳塔那边…
萨菲尔有些犹豫,卡皮塔诺是敌是友暂且不明,她不能随意相信对方。
听到这话,萨菲尔也不生气,她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枫丹的预言十分惨烈,如果我有一场救赎,那必然在那里,这是我的磨砺,也是一场契机,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契机…”卡皮塔诺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成神吗?你的胃口有点大了,阿芙罗拉。虽是魔神之躯,但你本抛去了自身的枷锁,有何苦自缚?
神爱世人,本就是一个残酷的诅咒,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
“是啊,我该明白的,但你也说了神爱世人…”萨菲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所谓的抛去枷锁,无非是去了另一个苦海,沉沦一遭,我从未获得过解脱,那份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也从未被抹去,我,还是那个我啊。”
卡皮塔诺沉默了,他对萨菲尔说这番话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探探对方的口风,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萨菲尔的身份,他早已知晓,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的第一席,他绝不是有勇无谋的武夫,只是一般不会对什么事特别感兴趣,所以漠不关心罢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哥伦比娅已经告诉我了,你去枫丹想做的事,我多少能够猜到,但我还是想说,有些代价,原本是无需付出的,枫丹可没有回火。”
“这不是代价,我也不是薪柴,这是罪,是赎,也是罚。”萨菲尔说着,双腿换了个姿势交叠,身体前倾,直直地看着面前将自已的脸面完全遮挡的男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们,都将迎来最终的归宿,又或者,是落幕。”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便祝你顺利。”卡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