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突然听到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的男人话语声让石艳春骤然一怔。竟然是杜思成。石艳春见过几次这个很有几分英气的年轻男子。寝室时常有男子出入她并不反感,还有种说不清楚的兴奋。杜思成所在的江北分局负责这里的治安,除了他,别的男人就没进来过。公寓老板由于受到分局保护,对他网开一面。
从外表上看,杜思成和迟娟天生一对,但石艳春觉得这里并不简单。杜思成除了案子就没别的心思。迟娟就不同了,虽然表面光彩照人,享受着成功女人的快乐,背地里却有着许多不能公开的东西。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漂亮就是全部,何况迟娟不仅仅是漂亮。
杜思成迈进房间,身子一阵颤抖。那张熟悉的床铺铺得板板正正,透着逼入肌肤的寒气,像是许久都没人住过。他看着石艳春,声音在微微发颤:“迟娟她没在?”
石艳春推了推眼镜,惊讶地叫道:“你也不知她去哪了吗?这么晚你就是找她吗?啊,真是不可思议。”
那散布着清冷气息的床榻,似乎在对他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信息。一种深深的恐怖向他无情袭来:“这些天我们都在忙,就彼此没有联系。”
“没联系?那我问你,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吗?我告诉你,她已经六个晚上没回来了,你居然还没事似的到这里来找她。”
杜思成大吃一惊。想起两个人的电话,怪不得这些人都找不到她。他恢复了特有的机警,问:“你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你们可是住在一起的室友。”
石艳春叫道:“你没发现,我怎么发现得了?你们可是恋人,我又算个什么!”
杜思成面露尴尬:“我们又没天天在一起。她没公出,也没回家,能去哪里呢?”
石艳春反驳说:“公出或者回家,我们都应该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她又用不着瞒着我们。过去哪一次出门,我们不都是知道的?”
迟娟家虽在辽宁,离松江也不算太远,乘动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一天就能跑个来回,可从没张罗回去过。自打和迟娟确立了恋爱关系,迟娟哪次公出,都是他去送站,即使个别时候不用他,也会打个招呼。
迟娟心思缜密,不可能在这方面出现纰漏。从目前情形看,迟娟和所有的人失去了联系不说,连他都不知她去了哪里,是他这个恋人做的不够格,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明天一早就去她单位,也许他们会知道她的情况。”
杜思成忽然想起半年多前的一幕往事,他心潮澎湃,停了车,走向桥栏旁眺望远方,眼前一片黑暗,流淌的江水泛着时隐时现的星光,传来单调而无奈的呻吟,寂静的世界仿佛重新回到遥远的洪荒。
但迟娟是不甘寂寞的,她不会轻易离开事业已经打开了局面的这座着名冰都,一个充满着童话般的城市,冬日里的雪景,夏日里的清凉,都让她深深地眷恋着。她可以离开他这个恋人,但绝不会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