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经济条件并不算很好的她,买了一张平价的硬卧票,坐着绿皮火车一路从帝都慢悠悠地晃荡回了庐城。
临行前一天晚上,徐一语因为就业选择的关系和母亲简岚再一次出现了分歧,在詹伟出差在外地的时候大吵了一架,最终徐一语硬是默默地流着泪收拾完了自己的行李,当晚母女二人都没有再对对方说一句话。
徐一语购买的车票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她因为前一晚刚和简岚吵过架,睡得不是很安稳,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醒了,却在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那一刻,隐隐约约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面点香味。
她穿着拖鞋起了身,踮着脚悄悄走到了厨房门口,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简岚在里面盯着蒸锅出神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当时简岚蒸的面点太香了,也许是因为注意到了简岚的背影隐隐透出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孤寂,徐一语的眼泪当下那一刻便顺着脸颊哗地流了下来。
徐一语用力地捂住嘴,无声地站在厨房门口哭着,不敢抽噎,也不想惊到厨房里的简岚,疯狂却沉默无声地大哭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努力平复好了呼吸,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哭得通红的眼睛,没有掩饰自己脚步声地打开一旁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好像是被脚步声惊动一般,简岚从出神的状态中醒来,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刚刚合上的卫生间门,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出神了多久。
她连忙把蒸锅下的火关上,随后戴上了隔热手套,等锅盖上的排气孔散了会儿气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拿了下来。
将锅里的花卷和红糖发糕拿出来的时候,简岚无意中注意到自己的额前晃荡着几根头发,本想随手拨开的她却发现这一缕发丝中掺杂着几根白发。
此时的徐一语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一般,能透过墙壁看到站在原地愣神的简岚,眼眶不由自主地酸涩了许多。
徐一语按部就班地洗漱好后,鞠着一捧凉水,狠狠地泼上了自己的脸,随后抬起脸对着镜子一瞧,自己的状态终于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了。
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之后,她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有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才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简岚这时正用筷子夹出最后一个花卷,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也并未回身,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
徐一语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梗着自己的嗓子,用着这辈子最生硬最做作的语气开口说了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