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正想跟过去排队之时,一转身王守来被挤得不见了,好在裴从安事先接过了书箱。
随着队伍往前走,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同宅子里的杨六郎,杨六郎先是看了裴从安一眼,不见他穿自己送去的开过光的衣裳,便有些生气了。
“安兄,你这人咋这么小心眼呢,昨个儿我叫你一定穿上的,这衣裳可不便宜,我可是在那寺里帮了几日忙才得到的,你倒是好,说不穿就不穿了。”
裴从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了。
这会儿杨六郎指向后头清一色的青衣袍衫,“瞧瞧,多少人穿上了。”
裴从安往后方看,这么一看,怕是有十几人穿上了,还别说这十几人都是熟面孔,先前在会诗楼里,杨六郎有才出尽风头,这些人当中也有挑事的,一来二去,便都熟悉了。
这些人当中,来自南北中三地的才子,皆是同年参考,不打不相识,在会诗楼里认识了,只是裴从安不爱出风头,所以后来不再去会诗楼,再加上他在楼里也不与人对诗词,这些人此刻抬头看,都只认得杨六郎。
没能穿上大师开过光的衣裳的那些考生,不免投来羡慕的目光,可见个个都盼着高中,哪怕这只是一句传言,也宁可信其有。
裴从安有些不好意思,杨六郎生了气,不与他走一块儿了,倒是落后几步,与宅里其他几人走到了一起。
因为裴从安的不合群,原本宅里合租的考生都亲近他的,这会儿也都不与他说话了。
裴从安有些后悔刚才脱下了衣裳,他不是相信那句传言,而是不想让朋友误会,显得他高傲不合群,看来只得考完试后再与他们解释,到时候请宅里的同年一起吃饭弥补了。
裴从安走在他们的前头,自然比他们先一步搜身,身上的单衣一件件脱下检查,书箱一一翻看,没有任何夹带的可能,裴从安换了行。
就在裴从安整理着书箱准备进贡院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差吏的怒斥声:“竟然敢夹带,如此品行,不愧成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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