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还没来得及打起瓦罐里的鸡汤,外面便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有隔壁关门动静。
一墙之隔,顾二柱用脱下的外套捂脸闷笑。
刘氏伸手掐他腰间,“还笑!”
可是他还是好想笑。
老头子想的倒挺美。
他都答应会找大伯说清楚了,还敢只分他二两银子的安家费,等人汇齐正式分家,分家书不是还要大伯写。
大伯一个当族长的当初都亲口担保了,还能让他吃大亏不成。
“……你说大伯会不会又当场拿烟斗敲咱爹?”
刘氏看了看顾二柱,“是,你没想错。
等人到齐了,分家也分定了,即使你跟大伯说那些田契你自愿交公了,他还是会给你做主,多少也会收回一半。
可要我说,孩子爹,还不如顺水推舟,咱这回就认了吧。”
顾二柱闻言一愣,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你的意思,咱索性大方到底,大伯即使帮咱作主了也不要?”
刘氏重重点头,“既然拿不回全部,那就占住十成十的理。
咱二房都吃大亏了,二郎六郎往后岂不是更好说话。”
不是更好说话,是有麻烦找上门,更好推了!
顾二柱伸手去捏了下刘氏的脸,“你倒舍得啊。”
“又不正经了。”刘氏吓得连忙看房门,“有舍才有得。”
“行!既然咱给不了孩子多大家底,那就尽量避免他们给孩子添乱,总归咱一家子够对得起他们了。”
“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今晚——”
刘氏正要分析给他听,突然外面响起顾文轩喊爹娘的声音。
“在屋里。”
顾文轩进来先打量父母神色。看着不像是心里不痛快的样子,他暗松了口气,上前将瓦罐放到炕桌上。
“咋又端来了,这回是啥好东西?”
“鸡汤。”顾文轩喊了一声小宝丫快来,“不是啥好东西,你儿媳妇心疼你和我娘,让我来说一声。
她说,你让咱爹娘别放心上,咱家啥少,就银子不少。
咱家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回头咱就先少买点良田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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