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弟俩,我田家就没有这种人,不知是不是随你的根儿了。”
听着田二狗子指桑骂槐的一番话,顾扬文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只觉得手心一阵阵刺痛。
无须点亮油灯照看,他也知自己拽紧拳头的时候把自己手心抠破了。
他顾扬文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蠢货指着鼻子骂了,是大郎,大郎不争气,大郎要像六郎,他何至于受此羞辱!
夜很长,也很短。
不知不觉中,雄鸡报晓,但天还黑着,可顾扬文是再也睡不着了,一个人摸黑起来下炕,摸黑出房间。
“谁?”
“我。”
“是孩子爹啊。”小田氏端好差点掉到地上的油灯,拍了拍自己心口,“咋不多睡会儿,是不是身上哪儿疼了?”
小田氏要不提起,顾扬文差点忘了自己之前还被小舅子当众打了,想到这儿,他脸色更黑了。
“你快回来坐下,我去拿药酒给你揉揉。二狗子疯了,连你都敢动手,我爹说了回头一准打断他腿。”
受不起,刚好了差点被打断的狗腿,再打断,他要抵命了!顾扬文暗暗咬了咬,闷头掀起堂屋出去。
“孩——”子他爹,小田氏咬嘴唇,转头瞅了瞅自己爹娘昨晚分开睡的两个房间方向,吹灭油灯跟上。
堂屋台阶下面,顾扬文背手抬头仰望着夜空。
你是不会瞒我在外和那寡妇有一腿的是吧?更不会因那寡妇死了,被说穿了,睡不着想她了是吧?
“孩子爹。”小田氏小心翼翼靠近,“我不会信二狗子媳妇胡咧咧的,谁说,我都不信你在外有人。”
顾扬文一怔,低头看着小田氏,“外头冷,进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到底还是心虚了,孩子爹,不然你会恼,会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田氏闷不声地点了点头。
转身走两步要上台阶时,小田氏转头再瞅了眼顾扬文的背影,再默默走到他身侧,“我先去做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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