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再咋不乐意供大郎读书,可供大哥那会儿,你和爹不哄我,我都真心实意想老大有个秀才功名。
就是后来有了儿子,心思是不一样了,可我还是想供老大中秀才,等他中秀才能撑起门户,再分家。
我从来没想过等老大中秀才能捞到啥好处,心里就寻思着只要把老大供出来,我能过自个小日子了。
你瞅我那会儿都有这心思,老大还算好的,起码县试一次过,可大郎考了几回,也就今年过了县试。
到了府试第一场又一下子被刷下,不是我当二叔的看扁他,他这哪是时运不济,纯粹是学问还没学到家。
最糟心的是,他还没有自知之明,被老头子捧的,老觉得在家高人一等,谁待他好都会被他坑。
还眼高手低,明知家里如今为供他读书借了不少债,弟弟和弟媳会有想法,还连抄书这种活都不找。
问他,他说课业繁重了。真要聪明的话,就是摆个样子吧,弟弟和弟媳瞅见了心里是不是舒坦多了……”
抄书?
顾文轩垂眸。
凭顾大郎那一手连科考必用的馆阁体只能算端正,去书坊找抄书的活儿,掌柜都极有可能不稀得搭理。
何况县城才多大,那些书坊掌柜哪个消息不灵通,要投资也不可能投资在一个屡次过不了县试的穷书生身上。
“……同一个爹娘生下来的孩子,不和长兄抢爹娘东西已经够好了,还让他们舍不得吃喝掏腰包?
那几个孩子谁傻,不用脑子,光瞅我这个二叔就知道了,我掏心掏肺为他们老子,他们几个能给我养老?
老头子呢,到如今还没想明白啥叫隔房隔辈。有他这个爹,我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但想拿捏孙子?
哈,这里已经偏心大郎要命,剩下的孙子没有一个跟他亲。敢再胡闹,看三郎会不会把他大堂伯请出来。
等到了那个份上,大堂哥这个族长可不是我大伯,他不会糊稀泥,更不可能偏袒老头子——”
“下雪了,爹,外头下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