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也只能是快速地刷牙洗漱,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医院。
医生办公室里,薛涛很明显是一夜未回,一夜未睡。
与此同时,毛懋也是忙活了一个晚上,此刻浑身都没有精神。
张明灿、洪都以及吴国南几个主任医师,外加医院的一位副院长,在医生休息室里,吞云吐雾,槟榔渣子一地,可谓是乌烟瘴气。
一向不喜烟味儿的方子业,此刻也来不及去延误这样的烟味儿,而是轻手轻脚地取下自己的白大褂,然后打算离开。
只这时,吴国南才说:“张主任,现在的情况特殊,等会儿开个小会,群里群策,看看其他的年轻人有没有比较好的建议吧。”
张明灿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庞宏对我们科室提出了要求,希望我们医院与他同时对治疗过程进行录音,就这一点,我们就很难得处理。”
“若是普通病人,直接拒绝这个要求,让病人转走就好了。”
“但这个庞宏,你让他转去哪里,面临的问题和困难都是同样的,而且现在州卫生健康委发话了,我们可以调用本州内所有的医疗资源,甚至可以求助省级医院的专家。”
“建议病人转院,拒绝沟通这样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其余人都眉头紧皱。
那位发须半白的副院长就说:“这个,你们骨科有把握吗?有把握的话,就算录音也没问题啊,只要他能够下得来台,被转走到监狱医院即可。”
张明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黄院长,把握这种东西,在懂行的同行面前吹了牛,还被录了音,就算没出问题,最后也会脱层皮。”
“庞宏以前可是我们医院的主任医师啊?”张明灿务必对这个只做行政的黄院长进行提醒!
所有人都沉默,方子业则是正好溜之大吉,小幅度的把门一关。
……
交班结束后,张明灿让护理部的人先行离开。
然后啊,吴国南主任作为庞宏的主管主任,就拍了拍手说:
“下面留下来的,都是我们科室里的自己人,所以如果你们有任何想法,不管可不可行,都直接说出来。”
“我们要讨论的主要内容,是39床,庞宏的治疗方案问题。但是在讨论他治疗方案之前,我们还要知道一个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知情的人不多,而且,也不会在大晚上的,闹得科室里人尽皆知。
因此,听到吴国南的话,科室里不少人都捏起了拳头。
吴国南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位庞宏,以前也是医生,而且是到了副高的副主任医师职称,我们就会面临很多问题。”
吴国南讲了庞宏的背景,以及他昨天晚上做的破落事儿。
身为亲自管床医生的薛涛,就说专业方面的事情:“我和庞宏粗略的沟通过,庞宏不拒绝沟通,但有要求,就是双边录音。否则就任何问题都不谈。”
“这个要求,其实不合理,但也没有到绝对过分的地步。”
“他现在的目的就一个,赖在医院里,避免被审讯,也无法被转院,很简单直接的截肢术,那他肯定不会同意,这也没有到截肢术的指征,因此只能和他谈手术治疗。”
“且在医院里,他昨天晚上多次因为疼痛,而拒绝配合调查,并且因为右腿上有出血,虽然我们做了临时的清创止血,但也没大用。”
“下手太狠了。”
“他们倒是解了气,我们的麻烦大了。”
“第三点,病人现在没家属,也没钱。”
“但其实都有,他还有孩子,父母,但父母明面上没钱,而且他父母肯定是被庞宏提前就说明过情况,治病没钱,上诉和请律师,绝对是有钱的……”
众人闻言,表情一滞。
仿佛当前是处于一个无解的难题似的。
当然,吴国南和薛涛虽然是主管的主任和管床医生,但作为病区主任的张明灿,肯定不能装死啊,他就是病区主任。
张明灿就敲了敲桌子,双手撸着自己的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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