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比如说永动机,总有人觉得自己发明出来了永动机。
方子业继续语速平稳地翻开了第三十三页。
三十三页是对于毁损伤治疗的后续展望。
三十四页是对于毁损伤标准化治疗的团队人员配置的建议。
第三十五页是对于目前团队所做毁损伤不足之处地一种反馈,指出了当前手术可以优化的地方。
第三十六页,Thanksforyourattention!
“谢谢各位老师、前辈、同道的倾听,以上就是我带来的关于我们团队近期在做的一些病例的分享。期待各位老师的批评指正,接下来还有二十分钟!”方子业的话音还在继续时,就被打断。
段宏就拿起话筒打断了,说:“各位对于上午场下半场这么多讲者的哪个内容最感兴趣啊?接下来就是问答交互环节。我个人,先请求方医生不要下台,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哦。”
方子业偏头看向了段宏所在方向,三位主持都跃跃欲试着,很显然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提出来。
不过,方子业还偏头的时候,环绕音箱中的熟悉声音扩散侵入到方子业的耳道:“大会主席,现在是问答环节,应该根据下半场的发言顺序,陆续地开始提问。”
“根据这一次会议的议程安排来看,每个讲者最多只需要回答五个问题即可,这就代表着,我们这些听众,可以向每位讲者提问五次,是不是呀?”
“我个人对下半场第一节韩先龙主任分享的话题很感兴趣,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向韩先龙当面请教呀?”
邓勇站了起来,非常主动且热情地展示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邓勇的隔壁,有韩元晓,有袁威宏,有陈芳副教授,还有刚到的刘煌龙,都是跃跃欲试着。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笔记本,显然是登记了不少的问题,就方子业之前的讲者进行满打满问,把这个问答环节给拖延过去。
邓勇的屁股一撅,段宏就知道他在拉什么屎。
眼皮一挑,眉头一凝:“邓教授,这是学术会议现场,不应该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和想法吗?”
邓勇则大大方方道:“学术交流,在于公平公正、自由自在,而不是所谓的大部分人的意见。”
“如果学术是从众,那么学术就无从谈起。如果学术是以主流为尊,就谈不上创新和百花齐放。”
“并且,不管是按照讲者出场顺序,还是按照资历排辈,也应该是有个先来后到啊。”邓勇笑眯眯地说完。
就对方子业伸手一指:“伱这个小年轻不懂事儿,这讲者台你什么时候包场了?”
方子业听完,马上就顺势走到了讲台的最中心,当着所有人的面,鞠了一躬后,化身一个乖乖的听话学生,端着电脑,从侧面下去了。
方子业他又跑了!~现场众人,全都是哗然一片。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段宏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邓勇站得笔直道:“大会主席,我要开始提问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段宏无奈啊。
只能是让邓勇发言。
然后韩先龙主任就不得不站起来,接受着在场所有人的关照,被迫营业起来。
邓勇问了一个无关痛痒,但很难回答的问题。
“韩主任,你们在做课题微创新的时候,立足的一个临床基点是什么呢?”邓勇说完,满脸都是期待之色,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这怎么回啊,地级市医院里的临床课题微创新,是真的依靠了临床基点么?就好比毁损伤这样的,有一定的盲区,目前全世界都几乎没人做的临床盲区,被邓勇等人的团队挤了进去。
但问题出来了就要有答案,不管答案好不好。
韩先龙犹豫了十几秒,才谨慎回说:“邓教授,我们团队做这个创新,主要是基于,希望能够减少手术时长,加快患者术后的康复。”
“但实际情况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根据我的理解,你只是增加了质量,但手术时长、术后住院时间并没有特别点出来,这是没统计么?”邓勇问。
场面到这时候,就有人看出来了邓勇的目的。
估计是为了缩短等会儿方子业要面临的提问时间。
问答环节总共才二十分钟,下半场共五个讲者,前面四个,如果每个人都回答五个问题的话,方子业就不用上了。
……
十一点五四十七,韩先龙主任才战战兢兢地坐了回去,额头上略有细汗。
把话筒交出去时,他只觉得满是劫后余生之色。
韩先龙从来没想过,自己所做的微创新,其实还有这么多不太妙的细节可以去抠,如果真的被有心人盯上的话,自己这么搞课题,非常有可能作茧自缚。
然而,话题到了这里,邓勇以及韩元晓两人就坐了下去!袁威宏等人也没有再对后面的讲者进行问答,把整个问答环节,都转交给了段宏。
邓勇自然要为方子业铺路的,但铺路的方式,并不是让方子业不被提问,而是要做给所有人看,大家都TM别太过分了,谁家没有一两个长辈。
该问的问题就问,不要刻意为难人……
方子业闻言靠墙而站的他,轻轻一笑。
邓勇等人并排同时坐下的场景,深深地刻印进了方子业的内心深处。
融入一个团队的好处,不仅仅在于团队给你的助益、资源,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说让你有更足的底气,让你在关键的时候,不被欺负。
段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才打乱了方子业的思绪,方子业偏头看向了段宏方向,段教授也象征性地再提问了现场,有没有其他人还对后续的讲者有其他问题,整个现场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这般后,段宏才说:“大家都没问题了啊?那我还有点问题,想要咨询一下中南医院的方子业博士。”
被点名,方子业只能是从人群中再次往前走了几步,斜靠在了第二排的左手边,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
笑出谄媚:“段老师,您请问,但请别问太难了。”
自己与段宏之间的地位、影响力、人脉、资源差异等等,都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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