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精神奕奕么?你还管别人的助手、学生睡不睡啊?但如果反过来的话?
方子业不是谢晋元副教授,托不起这么大的谱。
……
王元奇离开了急诊科后,来到了手术室,而后没有进手术间,而是在手术间隔壁的隔离室站定,双目直勾勾地看着C臂显示屏里的X线成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葛罗出门时随便时偏头发现了王元奇,便走了过去。
“元奇,你什么时候又来了?”秦葛罗问。
“罗哥,我过来学习一下。”王元奇的入神被打断后,微微偏身,然后带笑走出。
秦葛罗拍了拍王元奇的肩膀,学着当初威哥说过的话:“好了好了奥,不伤心了,你罗哥都陪着你一起在受伤。”
“你一个人并不孤单。”
秦葛罗笑得很开心,在这一刻,他兴许是理解到了袁威宏当初的感受,人生也完成了又一轮的闭环。
王元奇:“……”
“可是罗哥,你说,子业会不会让住院总这个位置乱了套啊?让以后的住院总都没办法混?”王元奇很担心。
如果以后,韩元晓要求所有的住院总能力都堪比方子业的话,那么本院医师基本就没办法为继。
“那应该不会。”
“韩主任又不傻。”秦葛罗安慰道。
王元奇闻言愣了愣,眉毛再度狠狠一皱,眉间皱成‘川’字:“那是我哪里惹到韩主任么?”
秦葛罗又摇头,眼神也略迷茫。
秦葛罗的直觉就是韩元晓并不傻。
……
……
某个小区的地下车库中,一个半地中海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
车窗下,烟蒂已经堆积了足足六十多根,还有四个烟盒,其中一个烟盒格外皱巴巴,应该是带来此地时,残余的烟支就不算太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地中海青年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了电话后,里面传来老婆的温柔声音:“今天还是在外面有应酬么?小七说想你了,要和你开视频,你什么时候方便。”
“爸爸爸爸!”小女孩的声音由远及近。
“老婆~我在。”中年回话时。
对面传回生气的声音:“我不是你老婆,你是不是只认识你老婆呀?”
中年脸上的褶皱被填满,愁容一瞬间被治愈:“小七,乖不乖啊?你怎么还和你妈妈吃醋呢?”
“我这几天都在外面开会,马上回来。”
“爸爸你骗人,你前天就说马上回来,昨天还马上,今天你要怎么马上?”小七虽然不爱学习,但逻辑清晰。
“你让你妈妈下来接我,我就能马上回来。你信不信啊小七?”中年回。
“我才不信,我不许妈妈走,你们想丢下我去吃好吃的啊?”
“不可能!~”小七的心思非常敏锐。
……
等中年在地下车库看到自己的妻子女儿时,女人也看到了车旁的堆集烟蒂,本能的愠怒只是充斥了三秒钟就被理智冲散。
“哒哒哒”地敲响了车窗:“你怎么了?”
小七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爸爸的严肃脸,也是不敢作怪了。
“老婆。我得辞职了!”中年说。
“好,没关系,辞职就辞职,你抽这么多烟干嘛?身体都不要了吗?”女人蕙质兰心,并不在中年上火之际反驳。
具体的原因等会儿再问。
中年拉开了车门,看了看地上的烟蒂。
“走吧,我们回家,这里熏得很。”中年说。
一个温暖的家庭,是中年男人的“避难所”。
一个糟糕的妻子,是中年男人的想要逃离的‘枷锁’。
“爸爸,你真的马上就回来了啊?你不是要开会吗?”小七到了中年的怀里,抬头说。
她只高兴自己又看到了爸爸,用声音萌化自己的爸爸。
“开会开完了就要回家啊,明天爸爸还得去开会,只是想小七了就回来。”
“小七,你给你妈妈说,小七和爸爸都饿了,我们要吃面条。”袁威宏对着怀里的小七说。
“你自己饿了就自己饿了,还得找女儿给你背锅。”
“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下碗面条,你陪一下女儿,很快就能好……”
……
当天晚上十点半,袁威宏夫妇终于是把小棉袄哄睡着放进了儿童房后,妻子才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喝点?”
“看得出来,你心里很难受。”
“到底怎么了?”
“其实没怎么!”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现在再去细说,没有任何意义。”袁威宏回。
妻子问:“那喝点不?”
男人回:“喝一点点吧。”
“……”
十分钟后,女人下了小半杯红酒时,男人已经下了三两。连花生米都没配。
“你这还叫没怎么啊?说吧,我又不是你的同事,我甚至都不是你的同行!~”女人道。
“如果说,你的一个前辈,明明在知道你老师非常非常疲惫,连续熬了几个夜的情况下,再以‘大义凌然’的名义,再安排他熬夜。最后把你的老师熬走了,你该恨他么?”袁威宏问。
女人眉头一皱。
紧接着,袁威宏用左手掐住自己的双眼,右手捏住了右耳前缘,盖住了耳道,自言自语说:“其实我早就该想明白的,或者说早就该往这个方向想的。”
“邓勇老师,那么护犊子的一个人,偏偏在我这里的时候,正义凌然,把我收了进去。我以为单纯只是因为我的能力打败了我的同学!”
“但最近,我们科室的韩主任,非常生动地给我上了一课!”
“若我也能如他?倒是有可能。”袁威宏眯着眼。
“你是说子业么?”女人问。
“但终究不是他也不如他。”
“有些事情我现在才明白,我TM却还自认不凡!!!!”袁威宏说完,用右手扇了自己一嘴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