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非疾病缠身,体衰无力,必于天公讨个公道!”
即便是洛阳城的那个晚上,顾白水也没表露过这么大的怨气。
仿佛菜园子里蔫死的不是一些平凡的瓜菜,而是……他家二师兄一样。
甚至有理由怀疑,就算那天二师兄真的遭遇了不测,顾白水也未必能像今天这样痛心疾首,真情流露。
顾汐也觉得这人好像是入了魔,连平日吃饭都愁眉不展。
人的性格会改变的这么大吗?
顾汐蹙了蹙鼻尖,觉得好像不太认识眼前这个和菜地较劲的人了。
……
旱年走过,到了丰收的季节。
顾白水满面笑意,把菜园子里一筐筐的青菜蔬果搬进了道观的后厨。
长安城成圣的那天,他也没有如此欣喜得意过,像是找到了原本缺失的那份意气风发,和年少傲气。
但站在菜园子里意气风发,实在是违和别扭的不像话。
路过的顾汐泼了盆冷水。
“有这么值得高兴?你没吃过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吗?”
顾白水扯了扯嘴角,认真辩驳道:“我只管种,又不管煮。”
顾汐摇头:“但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
顾白水脸色微黑:“君子远庖厨,你没听说过这个道理吗?”
“是因为浪费粮食吗?”
顾汐喃喃自语:“再君子,也不至于这么难吃吧……”
“……”
……
某年某日。
顾白水坐在房檐下,手里磨刻着一个精细的木雕。
顾汐从柴房走过,把一根圆润的木头递给了顾白水。
这是他要的。
“谢谢。”
顾白水接过木块,迟疑的看了顾汐一眼。
他问:“多久了?”
“三十七年。”
顾汐记得很清楚,这是他们来到道观的第三十七个年头。
“三十七年?”
顾白水怅然疑惑,“有这么久吗?”
顾汐指了指门口的老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三十七道痕迹。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