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事儿,那就找个地方好好地说。
不远处就是西市,在那儿有罐子的茶摊,在那儿说事儿最合适。
天气热,罐子的茶摊生意就好。
可关中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家吃饭也好,喝茶也好都喜欢蹲着。
罐子明明准备了很多的小板凳,而且今日板凳明明还空着那么多,可就是没有人去坐,大家蹲在一起,端着茶碗大着嗓门在那儿闲谝。
自古以来,学生怕见先生,百姓害怕官员。
见颜白走来,这些闲谝的汉子就跟学堂休沐的学子见了先生一样,拱拱手,一哄而散,好像深怕慢了一步就会被颜白给拉过去劳改了。
罐子看了班弄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用开水烫了一个碗,用今年才下来的茶给县令冲了一碗茶汤,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安安静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盯着班弄。
他用一颗牙获得了那长相平凡男子的信任,所以知道这个人就是贼人,但他不确定县令是否知道。
班弄不敢落座,只能像个小厮一样站在一旁,颜白吹了吹碗里的茶沫子,突然开口问道:
“我知道是裴老爷子把你从草原带了回来,也知道你是裴老爷子的人,但是我想问,梁敬真抓我那件事儿你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班弄一愣,苦笑道:“大雪山同出一脉,梁敬真找我是让我用鸟语控制衙门屋檐上的那群飞奴,我拒绝不了。
所以我就做了,但山主,小的今日就算死也要把话说明白,当日,小的并不知道他要去对付您,若是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去做的。”
颜白又问道:“那模仿我的笔迹又是谁呢?还在不在长安?”
班弄咬了咬牙回道:“在,此人是大安坊的高大威,善模仿笔迹,如今在长安以拓碑为生计。
长期行走在道观和寺院,偶尔也会外出长安城,给那些家族的祖坟拓碑刻字,颇有些名气,很好找!”
颜白点了点头:“仁义礼智信忠孝悌他属于哪个?”
班弄摇摇头:“不知,他从未说过,但小的觉得他应该不属于仁义礼智信这五德,最有可能是属于忠门。
但也有可能是属于悌门,此人颇有武艺,山主如果想去找他,最好是多派几个人。”
颜白点了点头:“裴老爷子跟我说过,你是他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是会变得,我想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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