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怕船夫说:快,沉的也快!
颜白已经很后悔了,他临走时信誓旦旦的告诉裴茹,每逢年中和年底大朝会的时候他都会回来。
之所以敢这么说,给颜白最大的底气就是坐船,颜白天真的以为只要把船满帆,睡个十多天就到了。
如今看来,这哪里能睡的着,就怕睡着了再也醒不来。
这哪里是来当刺史的,这就是流放。
怪不得李二说“一言决之”时朝中群臣一句话不说,这还说什么,能活着就不错了,光是坐船就能要人的命。
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在二囡的搀扶下颜白瘫坐在船舱里。
二囡一点都不晕船,用她的话来说他打小就在利州长大,跟着他阿耶武士彟巡视州府很多时候都是坐船。
她已经适应了晕船。
大肥不晕船,但是有些怕水,走动都是低着头,能不看水就不看,一看就很惶恐。
颜白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右手紧紧地握着颜白的手,左手紧紧地牵着二囡的手,就跟牵小孩一样,就跟鸡妈妈一样。
两个人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独孤家管事的那个娘子比颜白更惨,已经吐得不成人样了,跟着她随行而来的三名侍女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长这么大怕是第一次坐船,第一次看海。
在这船舱里她们宛如学走路的婴儿一般跌跌撞撞,别说照顾别人了,她们三个还得靠二囡和大肥照顾。
颜白本想依靠着独孤家的匠人来泉州大展拳脚呢,现在看来这独孤家的小娘子能活到泉州就不错了。
这么弱的身子,长得好看也没有用,一样的吐,一样的晕船,一样的在盘算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许敬宗虽然是南方人,但好像他也没经历过如此长远的航行。
整个人已经不行了,已经烧了三天,全靠面汤养着,硬食吃不了,吃多少吐多少,席君买偷偷的告诉颜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