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所求,求官家准许臣在永昌宫所求之事——废除臣与司姚长公主的婚姻、迎发妻满氏遗体回王氏祖坟。”
此言一出,站在孟氏身后的司姚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在一众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面前,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殿内殿外,不知有多少等着看笑话的人。
然而,孟氏恍若无事一般,只等着司元发话。
司元此番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正位,多得孟氏族人之力,且如今朝中,姓孟的官员甚多,他哪好轻易得罪?
他轻笑着,打个马虎眼回复了王敬:“王驸马重情重义,迎发妻葬入祖坟乃人之常情,朕岂有不准之理?不过……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朕也不好插手,还望王驸马三思而行。”
王敬自然知道司元是在顾忌孟氏,想当年也是孟氏一手遮天,才成了这门婚事,如今换了新君,却还要受此摆布,他此生哪还有自由之身?
他只管搬出「铁证」来:“民间夫妇成婚,尚要三书六礼。臣与长公主,既未下聘、也未迎亲,更无夫妻之实,婚姻实属无稽之谈,又何来三思?臣再次恳求官家做主。”
这几句话,尤其是「无夫妻之实」,更让司姚无颜见人,她几乎已经把头低得与颈齐了。
各种各样的眼神,在大臣和宫人们的目光中交流传递,就差窃窃私语了。
面对孟氏、面对百官,司元真的很为难,他望着王敬,勉强压制了心中的不满:“下聘为汝兄,迎亲是汝弟,纳采、纳吉、纳征、请期,皆是令堂亲力亲为。王驸马在大婚前后身体不适,才由家亲代劳,岂能因此泯灭事实?”
王敬心中,不满更多,想当年在永昌签下生死状时,司元明明许诺过他,大事成,则为他做主废除婚姻,他不惜拼上身家性命为司元做事,如今司元竟翻脸不认账?
反正他如今基本是个瞎子,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脸色,事与夙愿违,索性就吐个畅快:“纳采、纳吉、纳征、请期之时,臣之发妻满氏都健在人世,不曾和离、不曾休妻,臣想请问官家,那长公主过门,究竟是妻是妾?”
这般咄咄逼人的言辞,简直把司元气个半死,他瞪着王敬,手掌紧握龙椅左右扶手,几乎捏得双手打颤:“王驸马是定要朕的即位之日成为你的和离之日吗?”
司元此刻的神色,就好似昔日在永昌宫、差点烧死王玉的那一晚。
当时,司元满面怒色质问得是「你要我接受这样的儿媳,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吗?」
而当时王敬也目光锋利地回应「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女儿也不屑于做你家儿媳!」
可今日,司元已经登极为帝,王敬若再敢这样针锋相对,便是大不敬之罪了。
请命无望,王敬不得不闭了嘴,又一次选择忍气吞声。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