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一个结果,司姚绝不甘心,她再次拦住王敬,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害我颜面尽失,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哪怕是一个字……”
“滚。”王敬果然给出了一个字,随即拎起手杖,一仗挥过衣袖边,敲在司姚手上,切断了他们之间的拉扯。
然后,王敬又前行离开。
王敦、王敏也忙跟上。
司姚望着王敬背影,越想越气,她忽想起桃叶现在是太乐署的乐正,而她出来之前,太乐署的人还在收拾演奏所用的乐器。
她转身跑回太极殿,果然看到桃叶正在指挥两个乐工将大鼓抬走。
话不需说,司姚上前抓起鼓槌,随即往桃叶头上猛敲,就如同王敬才刚用手杖敲在她手上的速度一样。
“住手!”陈济狂奔过来,打掉了司姚手中的鼓槌:“她的头又不是鼓,你敲什么敲?”
原来陈济一直隐在附近,因为桃叶尚未离开,他也不曾离开。
他赶紧看了一下桃叶的额头,已是青紫了好大一块。
司姚正心中不快,见陈济来了,便一起骂起来:“这不是我的侄女婿么?才被赐婚就这般维护小贱人,莫不是想在娶妻之日同时纳妾吧?那我可真要恭喜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原来长公主不仅手贱,嘴也贱,不如我送你的手和嘴去祭天,或能换得来大齐国风调雨顺呢?”陈济怒目而视,拔剑划过司姚嘴边。
司姚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又瞪着陈济和桃叶哼了一声,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这里,桃叶也后退一步,与陈济保持出一些距离,并屈膝向陈济略微施礼:“多谢陈将军袒护,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将军呢。”
“你恭喜我?”陈济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桃叶竟这么快就为避嫌划清界限,连称呼都不一样了。
桃叶点点头,笑道:“司蓉公主亲民又识大体,将来也一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妻,这不是将军的福气?”
陈济忍不住又笑了,笑得那么难受:“你是在庆幸,以后终于不会再被我纠缠了是吧?”
“我视将军为友,何来纠缠一说?我是真的替你高兴。”桃叶浅笑着,那样子很亲切,似乎也真诚:“你已经三十好几了,不该为了不值得的人虚度光阴。天赐良缘,虽没得选择,但却不会再孤独,天长日久,你终会明白她的好。”
陈济无言以对,这次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陈将军保重,我们太乐署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桃叶再次向陈济施礼,招呼乐工们带着乐器出宫。
望着桃叶背影,陈济的心冰凉冰凉。
原来,最让他伤心的不是皇命难违,而是桃叶的恭喜……>> --